江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上楼梯,盛枳的心跳剧烈加速着,紧随其上。
江航悬着一口气,他越过拐弯就要往走廊里冲,然而原本秩序的走廊此时却被呜呜泱泱的人群被堵住了,护士的推车上的器具被挤的碎了一地。
几声凄厉又恐慌的声音从嘈杂的人群中飘荡而出:
“杀人了啊!有人疯了打人!快拦住他!”
江航一颗悬挂着的心几乎坠到了冰凉的谷底,推挤开人群往里冲:
“都给我让开!你们别碰他!”
他满眼惶恐和焦急地挤进病房,只见病房里的器具早已在地上砸成一片狼藉。
叶旭阳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陈赴野双眼里满是阴翳和充血的鲜红,一拳一拳狠戾地往他身上砸。
几个安保死死在身后拉着他:“快来人帮忙啊!再打就要死人了!”
江航急忙冲上去将地上的叶旭阳拉开,嗓音嘶吼着:“野哥你清醒一点!你清醒一点!再打他就没命了!”
然而陈赴野就像是听不见似的,一声不吭地挣着钳制住他的手,阴翳双目死死地盯着叶旭阳。
“你他妈坐牢去了,你让盛枳怎么办?!她就在外面,你要让她看见你这副样子吗?啊?!”
陈赴野似乎是有了反应,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他剧烈抖动着身体,开始止不住地喘息着。
“快把人带走!”
“陈赴野!”
盛枳嘶哑了悲痛的嗓音,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落。
她不管不顾地想冲进病房里,却被几个护士死死拦着:“你别过去!靠近他会连你一起打!”
盛枳哭的嗓音都嘶哑着:“不会、他不会……求你们让我进去…你们放开我…”
几个医生趁着空荡把叶旭阳带走了。陈赴野的后背和手依旧被几个保安死死地钳制着。
他痛苦蜷在地上,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门外女孩哭着的脸。
他觉得自己所有的感官都要消失,唯独剩下女孩难以抑制的哭声。
他多想跟她说一句别哭。
脸都哭花了。
多难看啊。
陈赴野绝望地闭上了眼,良久,眼角终是有泪落下。
——
天晴了,盛枳却觉得自己的心情怎么也晴不了。
距离打人的那天已经过去一周了,盛枳大部分时间还是抑郁难受着。
那天机缘巧合下,叶旭阳发现了同在一家医院里住院的陈赴野,他对陈赴野的狂躁症不知情,也不知情绪不能受刺激。
想着自己回家被父亲叶贺臭骂了一顿,越想越是不甘,不甘地跑到陈赴野面前挑衅。
叶旭阳以为陈赴野刚从警局出来,贸然不敢再对他做什么。
却没想到,这一自大的举动差点要了他的命。
江航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烦躁地搓了搓头发,“不是,那叶旭阳他妈有病啊,自己要作死别上赶着给我们惹麻烦。真服了这傻叉。”
盛枳垂下眼睫,抿了抿唇:
“他们叶家不再管这个事是真的?”
“是真的,野哥有个小姨,好像是那个什么来雅集团的总裁,比叶家有权也有势,当然这是次要的。
这事儿本来就是叶旭阳那傻叉做的不对,陈姨早就警告过他们。”
江航搓了把脸,叹气:
“他们叶家以后不针对这件事来找麻烦就行,咱俩最近忙点处理一下后续。至于野哥,这段时间先让他安心接受治疗,你也别太担心了,都会好。”
盛枳点点头,手指攥着衣摆。
“江航,我可以跟你了解了解陈赴野的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