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卧槽,” 江航愕然地沉默了片刻,“你们认真的?”
盛枳敛下眼睫,顿了两秒,“是。”
“我还以为他病好了就……”江航拧眉,“你们到底是吵架还是怎么了?都别冲动。”
盛枳强忍住眼眶的酸涩,她扯了扯唇角淡笑,“我没有冲动。”
她没有冲动。
冲动的也从来都不是她。
这下轮到江航彻底沉默了,“算了,那到时候再联系。”
“好。”
江航满面愁容地挂断电话,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坐在沙发角落里的陈赴野。他正一下一下把玩着打火机,跃动的火焰幽冷至极,忽明忽暗的光照亮他锐利的下颌折角。
江航幽怨地看着他,叹气道:
“你也听到了,她动真格了。现在你后悔了?”
陈赴野还是一下一下按着打火机,沉着深邃的眸光,嗓音有些哑意,“挺好的。”
江航被堵的一口气咽了下去,“你就嘴硬,你就装。你特么要真不在意,还用得着在这听我讲这通电话?”
陈赴野没说话,“那就从现在到此为止。她非要还钱的话,就说我没空,先帮我收了。”
“行行行,只要你最后不反悔就行。”
江航烦躁地抓了把头发,“那你现在又是要去哪啊?回学校上课吗?”
陈赴野止住脚步,嘲讽地弯了弯唇角:
“这学有什么好上的,就是个高中文凭,拿不到就算了,本来也没指望考大学。”
他离开后,江航无奈地跟了上去,他自小就和陈赴野相识,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气有多臭。
纵使他再了解陈赴野的嘴硬心软,一旦决定好的事情,根本没人能劝的动。
从那天起,陈赴野就像是回到了最初没有盛枳的模样,肆意又懒散,颓痞而不羁。
他没再去学校上课,对纪铃催促的电话也置之不理。
偶尔心情好时和朋友打台球、骑车,其他时间部分都在车行待着。
外人眼中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也只有江航知道,这副无所谓的模样特么分之八十是装的。
终于,第七天,江航忍无可忍拨通盛枳的电话。
“盛枳,你要不还是来看看野哥吧。
他太不对劲了,是真的不对劲。昨晚他一个人喝酒就喝到凌晨三点……。”
电话那头的盛枳似乎是顿了两秒,随即很轻地笑了下,“是啊,我知道,是他没了我不行。”
“你、这什么意思?”
“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他分开,那天说的是气话,”
盛枳抿了抿唇,淡然道,“我给了他一个星期自证,事实证明,是他先不能没有我。”
江航满眼诧异,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合着你…”
盛枳敛下眼睫,“我在报复他。”
她眸光中透着幽怨和不满,说出口时这才感觉自己好受了一些。
谁让陈赴野那天竟然这么过分,竟然用那样的方式赶她走,她也是有小脾气的。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
“地址。”
“高,还是你高。” 江航隔着电话竖了个大拇指,立马高兴地把台球俱乐部的地址发了过来。
脾气归脾气,盛枳傲气地想,不管陈赴野怎么哄她,她都不要原谅他。
可放下脾气,她从来没想过真的要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