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许江怀以后,盛威鸣也离开了商场。他坐进自家的车里,重重叹了口气。
若是没有这个插曲,这个项目又怎么会还没谈就崩!
保镖打来电话,“盛总,盛小姐她不从,在车里闹的厉害……”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怎么也不敢说是自己按着盛枳的时候力气太大、一个不留神将她的头重重磕到了窗户上。
盛威鸣紧紧按着眉心,内心怒火更甚:
“还用我教你们吗?带不走就把她弄晕了再带走!”
保镖的音调毫无感情起伏,应道:
“是。”
*
盛枳感觉到自己渐渐恢复了身体上的感知,手腕和额角都疼的厉害。
疼的一抽一抽的,是被人重重掐过按过的痕迹。
她睁开眼皮,艰难地撑着手臂支起身子来。然而身下确是柔软一片,她怔愣了两秒,这才看清楚自己这是正躺在房间里的床上。
她果然被强行带回盛家了。
“嘶——”
盛枳伸手摸了摸额角刺疼的地方,手上却沾染上些许湿润。她下意识一顿,看了看掌心。
是血。
她起身去照镜子,这才看见自己的额头上有一道伤口,触目惊心的血迹半干涸着,而部分流到脸上的早已发干发黑。
“笃笃——”
敲门声响起,是孙姨的声音,“枳小姐,你醒了吗?我进来了。”
盛枳一把从地上站了起来去开门,眼眶有些红:“孙姨,我爸呢?”
孙姨被她额头上这干涸的血迹吓了一跳:“唉呀你这头!”
她急忙按着盛枳在床上坐下:“怎么伤成这样了?你等我出去给你拿毛巾和药…”
盛枳拦着孙姨,语气里透着担忧和急躁:“孙姨您先别走,您先跟我说说我爸行不行?”
孙姨面色有些为难,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
“先生动了很大的怒,这段时间估计又住在公司不想回来。他说不想看见你……”
“那您现在先让我走行不行?”
“先生吩咐过,每天保镖接送您回家和上下学,这个月安心备考艺考。”
盛枳重重跌落在床沿上,黯淡下来的眸光里满是失落和不可置信,好半晌,长睫一点一点敲湿了细密的泪珠,喉咙也越发哽塞疼痛起来。
她抹了抹眼尾,开始去翻找身上的手机。
孙姨叹了口气,指了指床头:“在那里,但您还是别看了。”
盛枳解锁开手机,却发现手机显示无信号。所有软件都加载不出来,通话和信息页面卡顿。
盛威鸣把她的卡停了,断绝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盛枳愣在原地,眼神彻底黯淡下来,许久没再有任何动作。
孙姨默默地出了房间,几分钟后又默默地拿了毛巾和药箱回来,
“小姐,上个药吧,万一感染留疤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