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脸上发生变化还是在温泉遇到封庭昼后，今日又是如此，难道关键不在于温泉，而在封庭昼？

唐芸拧眉，两次都和封庭昼有关，难道是这人身上有什么奇怪的磁场？

她好笑的摇摇头：“不可能，两次与他遇上，都叫我见了血，想来这人就算有什么奇怪磁场，也是让人倒霉的……”

唐芸突然顿住，她的视线放在了磕破了嘴角上，细小伤口已经凝结，可口中仿佛还残留一丝铁锈味。

“难道是我的血？”唐芸蓦地睁大了眼睛，有些心跳加快。

她愣了愣，突然有些发冷，听说古时候有些非人的炼制手法可以将活生生的人炼成血肉都可入药的药人。

难不成，她这具身体，竟是个药人不成？想到这里，唐芸立刻从发间摸出一根细长绣花针，在指尖挑破，两指一挤，一颗小小血珠便凝了出来。

唐芸凑近闻了闻：“只是普通的血，什么草药成分也没有，难道猜错了？”

这鼻子能分辨极细微的药草含量，若这血液真是可入药的药人血，唐芸不可能闻不出来：“真是自己吓自己，药人这种说法都是话本上杜撰的奇闻怪事，怎么可能成真？”

唐芸摇摇头，被自己的异想天开闹的哭笑不得，她随意将手指含入口中，舔去指尖血珠，待手指止了血，才用湿帕子将手指擦干净。

“叩叩，大小姐，您起身了吗？”

正当唐芸又一次陷入苦恼中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小翠的声音，想来是她探亲提前回来了。

“进来吧。”

唐芸应了一声，小翠推门而入。

“大小姐，奴婢实在放心不下您，爹爹也说大小姐真心待奴婢，奴婢却不能因此就偷懒怠慢，让小翠早些回来呢！”

小翠的心情看上去好转许多，看来小桃之死的阴影已经过去了。

“你爹？”唐芸听着倒有些好奇小翠那位养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唐芸转身向小翠看去，却一眼瞧见她挂在腰间与婢女令牌坠在一处的红色铃铛彩结，被那艳红的色彩晃了下眼睛。

“你这彩结……”唐芸瞧着新鲜，这么鲜艳的物什，之前从未见小翠戴过，想来是这一趟归家新添的。

她才刚说出几个字，却听小翠惊呼一声，仿佛被唐芸的脸吓了一跳：“大小姐，你你你，你的脸！”

唐芸眼皮子一跳，这才意识到她容貌变化巨大，未及遮掩，恐怕是被小翠给发现了。

“我的脸怎么了？”

唐芸下意识回道。

却听小翠气愤不已的上前打了盆水，气呼呼道：“奴婢不过是离开半天，那些丫头竟然就这般怠慢大小姐您，真是太不像话了！”

唐芸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小翠的反应可不像是惊觉自己容貌变美的样子，倒像是在打抱不平。

等等，打抱不平？

她愣愣接过湿帕子，低头向着晃晃荡荡的水面看去，只见脸盆里映着一张乌漆麻黑沾满了脏兮兮污垢的人脸。

“那是我吗？”唐芸傻眼的看着水底荡漾的倒影，不敢相信。

“大小姐快洗洗吧，真是太过分了，她们怎能让大小姐这般……”小翠气的说不出话来，看着愣神的唐芸，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