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王爷当然不住这种地方,这是专门给你们小姐住的。虽然是偏僻了点,却也是王府里第二大的院子,给你们小姐住,也不算辱没了身份。”
“什么?王爷不住在这里?”赤芍吃了一惊,赶忙问道,“我们小姐可是明媒正娶,圣旨赐婚的王妃娘娘,这才刚进府,就与王爷分居两处,哪有这样的道理,说出去还不让人闲话?”
赤芍却不是为了给唐芸打抱不平,而是为着她自己的小心思,若是见不到封庭昼,她还怎么“出人头地”?
“新婚之夜,你家王爷便要与我分居?”沉默了一路的唐芸这会儿却是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
“我们王爷习惯了独居,不喜欢院内有外人插手,未免各自不方便,一向是与女眷分院而居的。不单是您,前头的两个夫人也都是有各自的院落,与王爷不住在一起。”
这丫鬟显然在王府跟随封庭昼多年,对他的习惯知道不少,连前头两个只在边塞待过的侍妾都略知一二。
“我们小姐是正妃之尊,怎能与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侍妾作比?战王府的婢女未免也太没规矩了些。”
紫鹃在面对这种不危及自身的情况的时候还是很管用的,不用唐芸示意,便主动站出来维护了她。
“王府的规矩自然与相府有些不同,你们既然进了王府,自然该学着守王府的规矩。
世家贵族后宅里扭扭捏捏的那一套,在王府可是行不通的,王妃该管束好你的婢女们,多少学着些了。”
引路婢女说完,将一行人留在梨院门口,便转身离开了。
“这丫头真是没规矩。”紫鹃皱眉看着远去的人影,忧心道,“看来王府的人对咱们不太友好,大小姐该想想法子笼络住王爷的心才是。”
“让人把东西都搬进来吧,你们各自挑个屋子先住下,都劳累了一天,先想些眼下实在的吧,紫鹃,叫人弄些吃的来,旁的什么事,都留待明日再说吧。”
唐芸可没那个心思放在后宅争宠上,她一把扯下头上碍事的盖头,团巴团巴揉成了一团,随手丢在院中石几上,大步走进了正屋之中。
“大小姐怎能自己摘下盖头!这可是要等晚间由王爷亲自摘下的。”
紫鹃被唐芸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揣着操不完的心,一把抓起石几上皱巴巴的盖头便追了进去。
“行行行,你放哪儿吧,晚些若战王爷真的来了,我再提前戴上便是。好歹先让人喘口气。”
唐芸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道,她早笃定了封庭昼绝不会出现。
从今日一进府的架势便可知道,封庭昼与她一样没把这桩婚事当回事,不过是奉旨“例行公事”罢了,拜完了堂,面上应付过去后,两人便相安无事,互不打扰。
这也是唐芸最理想的相处方式,倒也省了她一早准备好的“迷迭药粉”,按照五毒谱记载的配置而成,只要指甲末那么一点点,就足以让人深陷幻梦之中,毫无所觉的恍恍惚惚数个时辰。
“也不知道那倒霉的四皇子怎么样了,这药粉我还没试验过,也不知功效有没有五毒谱上写着的那么厉害。”
唐芸摸了摸下巴,不负责任的想着。梨院虽大,除了日常扫洒的粗使下人,便是唐芸从丞相府带来的下人。
紫鹃、赤芍,还有混在送亲队里,跟着嫁妆一起先一步入府的小翠。对唐芸来说,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不过是从一处地方搬到另一处地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