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在唐芸手边的那口油锅已受热沸腾了起来,滋滋的油花声,响在人的耳边,令人不寒而栗。
而唐芸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察觉到一般从桌上捡起一枚棋子,轻飘飘丢进了沸腾的炸锅中。
面对旗旗木惊疑不定的眼神,唐芸开口便道:“既然上一局使者比的是谁敢从装着毒虫的瓦罐中取出白子,那么这一局,咱们就比谁敢从这油锅中取出这枚白子。”
尽管先前众人已猜到唐芸这场比试的内容,此时听到她说出,还是一片哗然。
“战王妃是疯了不成?”
旗旗木看着沉入油锅底部的那枚棋子,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忍不住惊怒道。
封庭昼在一旁听着唐芸与那旗旗木之间的对话,与众人质疑恐惧的态度不同,他的眼神却是若有所思的放在了那口滋滋沸腾的油锅上。
“既然要比胆魄,那自然要选取些寻常人不敢做的事,若是使者不相信有人能够从这油锅中取出棋子,我愿先行尝试。”
唐芸的面上丝毫瞧不出恐惧,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让旗旗木心生忌惮。
他本能的觉得唐芸是在虚张声势,见她如此大言不惭,当即便开口表示:
“战王妃若当真能够做到从这油锅中徒手取出棋子,我自然心服口服。”
听罢旗旗木的话,连皇帝和太后也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目露迟疑地向着唐芸看去,油锅取物,她真能做到吗?
在众目睽睽之下唐芸神色不变,她将袖子挽起一些,便在旗旗木瞠目结舌之下,迅速将手伸入那滚烫的油锅之中,两指捻起沉底的白色棋子,轻而易举将它取出,撂在了桌盘上。
众人似乎还未回过神来,而在唐芸身后侍立的英宁已将干净的帕子递了过去,替唐芸将手上残余的油渍擦干净。
等唐芸将手指清理干净,众人这才恍惚回神,一片哗然之声,比方才瞧见林霆深成功取出棋子还要热烈。
“这怎么可能?”
旗旗木上前一步,盯着那滚烫的油锅和取出的棋子,第一反应便是不信。
可他眼神一转,便瞧见唐芸那双被帕子擦拭干净的手竟然半点伤痕也无。
旗旗木思量片刻便有了主意,定是那油锅中动了什么手脚,所以才可以使人将手探入却毫发无损。
想明白这些,旗旗木脸上难看的神色便缓缓散去。他轻笑一声,自以为想到了破局之法,便抬头看向神色自若的唐芸摇了摇头。
“战王妃的这个把戏确实十分有趣,可到底还是差了些,若是窥破其中奥妙,恐怕连三岁小孩都可试上一试。”
旗旗木一副窥破秘密的样子,唐芸只管笑眯眯看着他,点了点头,承认道:
“确实是些小把戏,总角小童也敢一试,那么如使者这般胆魄过人的勇士,可敢挑战一番?”
见唐云承认,旗旗木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脸上也换上了漫不经心的神色:
“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