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芸努力想了想,奈何她对这丞相府也不是很了解,认识的人就更少了,一时没有什么头绪。
忽然,她眼角瞥到独自站在旁边的英宁,想起了往日与她站在一处的另一个人——
“小翠!”
对了,她怎么把小翠给忘记了,先抛开她被催眠的这段日子,小翠种种举动疑窦之深,仅以小翠这个人来说,她的养父可是这府里的老人,更是与她娘有着一层恩情渊源。
“英宁,去打听打听,福伯和小翠现在在哪里。我回府也有一日了,当日闹的这般动静,小翠没理由听不到任何风声,却迟迟不来见我,定有隐情。”
正说着,外头就来人传,说是小翠求见。
唐芸与英宁对视一眼,不动声色抬手叫人进来。
“奴婢小翠拜见王妃。”
“起来吧,小翠,你我之间还需如此?你过来,分开这么久,我有许多话要和你说。英宁,你先出去。”
唐芸对着英宁摆摆手,叫她退到了门外,这才拉过小翠的手,温声问起她养父福伯的事情。
“福伯的病可有起色?”
唐芸的话叫小翠勾起了伤心的事情,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哽咽道:“大夫也请了,银子也花了,都说没救了,怕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所以奴婢侍奉在爹的病床前,一直不曾得见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怪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别哭了,儿女侍奉爹娘汤药,那是天经地义,我怎会怪你?说起来,福伯与我娘也有一段渊源,我该去看望他才是。”
唐芸上下打量了小翠一眼,却还是看不出这丫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心里纳罕,却也忍不住怀疑这丫头是否也和她之前一般,被离魂术给催眠了。
“王妃这么一说,奴婢倒想起来了。”小翠忽然敲了敲脑袋,“这些日子爹在病中也一直念叨着先夫人,先夫人对我爹的恩情,奴婢日后定要百倍千倍侍奉在王妃身侧,替爹报这恩情。”
小翠含着眼泪信誓旦旦的一番话,瞧着不像是说说而已,唐芸现在真有九分相信这丫头果真也是中了离魂术的招。
“傻丫头,不说这些了。你今日过来,难道就为了与我说这些表忠心的话?你爹那里可还放得开?”
唐芸的话提醒了小翠,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唐芸,半是询问半是哀求:“爹他难得清醒片刻,只说想见王妃一面,此生便无遗憾,奴婢斗胆来求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