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白姑娘竟然对这个感兴趣?”
唐芸若有所思的看着白梨,笑了笑。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白梨脸上一下子火烧起来,以为唐芸是讽刺自己没见过世面,就喜欢看些市井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忍不住辩解道:
“倒也不是喜欢,只是好奇而已。听说王妃姐姐从小也是乡下长大的,定然也没见识过这些有趣玩意……”
“休得无礼,岂能妄议王妃?”
封庭昼出声打断了白梨越发不像样的话。
白梨脸色一白,住了嘴,心里懊悔不已: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沉不住气……
她连忙道歉,眼神十分诚恳可怜:“是妹妹妄言了,王妃姐姐莫怪,妾自小长在乡野,是以才忍不住推己及人,冒犯了王妃姐姐千金之躯,实在该死。”
唐芸没想到封庭昼竟然会出声帮自己说话,有些意外,但看白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想着封庭昼说不准有什么计划,便顺着台阶下来。
“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过是一句戏言,还不值得我在意。倒是你先前说的瓦子,我倒是不知府里下人何时这么嘴碎,王爷倒是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唐芸本意只是随口一提,熟料白梨脸色微变,虽然很快就遮掩过去,但还是被唐芸注意到了。
“王妃姐姐说哪儿的话,许是我出身寒微,与下人们说得上话,才听她们多说几句坊间趣事与我解闷。”
白梨微微低下头,露出羞涩的笑来。
“既然你对瓦子这么感兴趣,那便去看看也无妨。”
封庭昼这般说着,眼底却是暗芒涌动,皆因他早就发现白梨故意想要将他们往瓦子处引去。
而封庭昼今日,本来就是为了去那处新冒出来的瓦子微服查探。
只是被白梨这么一搅和,他就从暗转明了。
封庭昼不知道前方有何危险等着,但私心却不希望唐芸牵连进来,于是便话音一转:
“只是王妃今日本要去胭脂铺子,你一向对这些杂耍不感兴趣,就让车夫送你去长安街逛逛。我带白梨去瓦子便是。”
唐芸知道封庭昼是要将自己支开,倒也没有非要掺和的打算,点点头,正要应下,忽听白梨抢言:
“王妃姐姐一个人逛胭脂铺子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三个一同去瓦子看杂耍,反而热闹!若是王妃姐姐实在想买胭脂,我们看完杂耍回来正好顺路买了便是。”
听白梨的意思,不只是封庭昼,连她都要一起跟着去?
唐芸心里好笑,平日里这个白梨处处掐尖要强,一副宅斗达人的模样,处处都要和她攀比争抢,生怕封庭昼在她这儿多待片刻的样子。
这会儿突然这么大方热情,说没阴谋她可不信。
可看着白梨这么漏洞百出的蠢样子,唐芸也实在想不出她背后之人能聪明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何不跟去一探究竟,她倒要看看前方是何方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