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以姜公子的心计，绝非愚蠢之人，怎会不知刺杀郡守乃是下下之策。”

封庭昼和唐芸一般，为姜源的敏锐而感到意外，可很快他就发现了矛盾的地方。

一个如此聪明谨慎的人，怎么会做出刺杀郡守这样的不理智之举。

姜源闭了闭眼睛，嘴角挂上一抹惨淡的笑：“盖是因为我蛰伏多年，本以为找到了扳倒郡守的证据，就可以把人绳之以法，却无意间发现，云城郡守不过是冰山一角，若要撼动他，无异于蜉蝣撼树……”

绝望之下，只能选择最愚蠢的办法，与他同归于尽。

可惜，他太弱小，即便有着鱼死网破的心，也实难做到称心如意。

“你查到的，可是四皇子母族舅舅李源的人。”

封庭昼一言道破，惹得姜源蓦地睁开双眼，利剑一般射向他。

“战王殿下早就知道了？”

姜源激动的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缓过来，脸上透出病态的红晕，一双眼睛却是直勾勾的。

“我已有部分证据，可惜让那云城郡守跑了，此人怕是已被灭口，姜公子处，恐怕还有不少证据。”

封庭昼倒是没有猜错，姜源确实还有不少证据。

这些年他抛开世族的尊严，踏碎了自己的一身学问，学着风月场上媚人的伎俩蛰伏讨好，结交这些达官贵人，以他的心机手段，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十里亭那些不过是能够定郡守贪污的罪证。真正涉及他背后之人的，都在我的手里。”

姜源仿佛一下子被人抽干了力气，只剩下一双明亮的眼睛，执拗的看着封庭昼。

“姜某愿意拱手献上所有证据，只求殿下可以还云城百姓一个安稳。”

郡守的十八般酷刑都没让姜源开口，唐芸自然知道对这样的人来说，若非他自己愿意，便是烈火油烹都撬不开他的嘴。

想到这里，唐芸也有些好奇封庭昼的抉择，她忍不住顺着姜源的视线看向封庭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