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芸一个人往山林间走去,顺着水流往上游走,这路上到处都是被冲垮的树枝乱石,需要小心避开,所以走起路来十分不便。
走了一段,还未看到源头,可是脚底下松软的泥土叫唐芸心中有些不妙。
这般大的水流冲刷,若是引发了泥洪,那才真叫惨事,唐芸当机立断放弃寻找上游断口,转身往回快步离开。
“不好,这里恐怕就要发生泥洪了,快让唐门把灾民都带进城里安置。此地不可久留。”
唐芸从林子里出来,没找到唐青枫,事不宜迟,只好找到此处看上去身份最高的唐玲叮嘱下去。
“泥洪?大小姐你是异想天开了,没看到这么多人都受着伤,怎么能经得起长途跋涉?你要是害怕,大可以自己回去,何必在这里杞人忧天,把我们全都拖下水。”
唐玲不以为然,有些不耐烦的抽开身,一边忙活手里的事情,一边不满。
“都说了让你不必来,帮不上忙,还要在这里添麻烦,没看到我正忙吗?”
唐玲不愿意理会,可是唐芸却不能放着这么多人的性命不管,只能再去找别人。
“唐青枫这小子关键时候没了人影,可真是的。”
唐芸急的冒汗,可剩余的那些唐家门人,都以唐玲为首,并不认识唐芸这个刚被带回本家的嫡系大小姐。
其中有个年纪颇大的老伯,还算有些常识,觉得唐芸的担忧或许并非杞人忧天,于是忍不住对唐玲提了一提。
“玲小姐,我觉得或许这位姑娘没有说错,以防万一,要不还是挪挪?”
闻言,唐玲嗤之以鼻,反而训斥道:“稻伯你耳根子也太软了,她一个闺阁小姐,恐怕见都没见过山洪,哪来的经验?不过是瞎说一通,想要表现自己罢了。”
见唐玲不搭理唐芸,稻伯摇摇头,没再开口,其余唐门众人也都不敢擅作主张。
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唐芸看着被安置的差不多的灾民,一咬牙,拿出了一块令牌,对着众人亮了出来。
“唐门少主在此,唐门众人听令!”
唐玲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唐芸举在手中的那块令牌,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竟然真的是少主令牌!
“你怎么会有少主令牌?表舅表哥对你这么信任,你是不是趁他们没有防备,偷了令牌来招摇?偷盗令牌可是重罪,你担待不起!”
唐玲眼中妒意颇深,小时候她只不过是看这块令牌好奇,想要拿来看看,却被一向纵容疼宠的表哥表舅狠狠训斥,回家后,爹娘也对她重罚,跪了一天祠堂。
这大小姐凭什么!
众人也并非个个都有见识,听唐玲叫破了这块令牌的真实性,原本摇摆不定的几人立刻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