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前方即将走进第二重天井,却忽然听到里面一片噪杂的声音传来,那闹得最欢的声音,约莫有些熟悉。
云儿面带无奈地对夜飞雪微笑:“小蛮不知又在和谁折腾了?其他人还好,她一闹,正片院子里三层外三层,谁都别想清静。”
夜飞雪这才记起,那确实就是任小蛮的声音,不禁暗暗提高戒备。
进入那道院门,只见旁边甬道上,有六、七个少年,围着一张石凳,嬉笑玩耍得正带劲。
而当中最刺眼的,就数那个浑身穿着湖绿衫子的任小蛮。
除了她以外,另外的那几人,竟有四个都是尚未成年的少女,而且年纪和任小蛮相差不大,只是都穿着一色的水红衣裳。
剩下的两个是男孩子,各自穿着一袭银灰色服装。年纪可能比女孩们还要小点。
看见万里遥父子、颜清雪进来,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笑嘻嘻地招手打招呼,彼此之间,相当熟悉的感觉。
然而由于并不认识夜飞雪,他们都只是看了看他,打量了几眼,没有称呼。
夜飞雪对此当然也并不怎么在意,脸上带着陌生的微笑,矜持地略微示意,就算是把初次见面的客套糊弄过去了。
其他人倒还罢了,就余光中注意观察的那个淡绿色影子,此刻更尤其格外显得扎眼,一声不吭的,似乎是在为某事蓄势待发。
但夜飞雪心中对任小蛮怀有不满,自然就连表面微笑都懒得表示,来了个能省则省。
当然任小蛮也明显不稀罕他的假笑。
瞅见他在万里遥身旁藏首露尾的,好像对什么即将到来的情况深怀忌惮,她立马拍着手掌大声叫唤起来:“哎哟喂,夜飞雪呀,怎么是你?你不是闯荡江湖去了吗?”
夜飞雪脸庞涨得通红,不言不语,恨恨咬紧牙关,暗暗寻思:又来了,又是大惊小怪的,真的特别烦。
但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回到了索溪,我姓夜的就算你狠,姑且让你三分。
他惦记着葛碧落的三年之约,愿意拧弯了生硬的性子,准备暂且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奈何那任小蛮却不依不饶,打蛇随棍上,兀自在那里不肯善罢甘休。
只听她迫近前来,又追问道:“喂,你来索溪干嘛呀?还竟然是跟我万里师伯和云哥哥一趟同来的,当真不晓得害臊哈。
臭不要脸的,你总爱摆出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模样,好像与我有什么仇什么恨,势不两立似的。
我可奇怪了。你凭什么做出这副讨厌鬼的活面目啊?哼,中途私自离开,神灵活现要去闯荡江湖,可是现在呢,还不得灰溜溜地来我索溪。
你怕是脑袋里长了包吧?瞎折腾行不通就回我索溪分舵。却须知道,索溪分舵却正是姑娘我长期居住的地方呢。一山不容二虎你晓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