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群身穿道袍的方外人士,却是以一个身形颀长,形貌超脱,高额直鼻而又颇有威仪的高大老道为首。
那高大老道不但面如冠玉,两道白眉从眼角垂下,和塞边雪白胡须,几乎连到了一起。
不论其他,但观此人貌相,便是神清气爽、遗世独立的不二人选。
然此人虽则仙风道骨,飘飘如出世神仙,可同时却亦精神饱满,目光抖擞、十分富有神采。
他听了恽从心的怒吼之后,依然无比心平气和:“恽从心施主,话不需要太多,也无需声音多么响量,只要你肯承认就行。”
“承认?谁承认?承认什么?啊?你个老不死的,你想叫我承认什么?”恽从心继续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承认直你老娘么?可老子也没做过,你却让老子怎么承认?啊?”
那老道抚须一笑:“恽施主,话是无形刀剑,恶语伤人不着必自伤阴鸷,请你把口齿尽量放干净一些”
“啊哈哈哈!”恽从心纵声大笑,“你个老不死的臭道士,原来你也晓得恶语伤阴鸷。那么请问,当你诬蔑老子的时候,不知口齿可曾尽量放干净了没?
如果放干净了,那你就是个撒谎精。如果没有,那又该怎么算?是不是真的证明你这老小子双标玩得比贼还溜?宽于律己,严以待人?
你冤枉老子,你嘴巴可曾干净了半分?挞奶奶的,别看你长得人模狗样,可嘴里含既然着一泡屎,就不要再要求别人把嘴放干净。
喂,这个简单的道理难道你都不懂么?白活了这一大把年纪,真是羞煞了你先人。”
“恽从心施主,这个你尽可以放心,老道从不无的放矢。”那白发老道神情笃定,“没有获得相当把握的证据,便不会轻易前来找你。”
“呸,撒谎也不打草稿。你个臭老道,不但屎屁一齐乱放不休,还非得含到了嘴里,到处逢人便乱喷。”恽从心嘴里依旧依旧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都这样光天化日随地喷粪了,却叫老子如何信你不是无地放屎?
蛤啊?难怪你是个臭道士,还道你为何那么臭不可闻。你这简直就是随地吃屎嘛,能不臭气冲天嘛!”
这人面貌丑恶,骂起人来,也是生冷不忌。应千帆、令狐己等小小少年听到那话,骂得实在太过粗野污秽,忍不住都犯了好一阵恶心。
尤其解小羽气不过,在呸了一句后,轻轻又骂了一声:“这人,真不知怎么回事了。”
配合小女生这么一句吐槽,应千帆和百里晓镜两个却又突然感到有些滑稽。两人面面相觑,都几乎忍俊不禁。
但他们终究又觉得,为这些混账话笑将出来,未免太不应该。因此又全都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笑欲,强忍住不发出声息。
他们毕竟师出名门,有点名门大派弟子的戒条规避和必要的禁忌。而那恽从心的女儿,却显然毫无忌讳,早被她亲爹的谩骂逗得当即咯咯地笑了个花枝乱颤而又迎风招展。
白眉老道的脸,顿时变得如同瓦片一般的青灰色,并微现怒容:“恽从心,如果再不主动交出赃物赔礼认错,休怪老夫就要动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