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器也很怪异,乍看上去,似乎像是天生天长的一片巨大的芭蕉树叶,但实际上呢,却是全然由上等百炼精钢铸造的奇门兵器。
看似一柄带柄盾牌,又好像一把大型团扇,实际上却可攻可守,可遮可砸,挥起一堵墙,抡动扫一片。分量沉重,凶悍无比。
夏侯乡中见状,心中暗暗惊奇,在旁粗粗估量这钢铁团牌的重量,以为最少也不会轻于自己身旁这位同侪魏延寿的那对大斧。
能用这种重家伙当武器的人,无论他究竟是何来头,仅凭这手拎五六十斤尚能捷逾飞鸟,身法如电这一桩,只怕就足够任意吊打己方在场的所有人员了。
再看那停步站在褐衣青年对面的那位,却是个约莫四十开外的汉子,形体虽不似老者般魁梧,却也相当高挑。只是那修长的身形,依旧难以掩盖他精壮结实的体格,显然也是个膂力出众的存在。
和老者那显得颇为突兀夸张的武器有所不同,这人双手空空,只后背上,背着一口形貌极其普通平凡的长剑。
剑还在匣中沉睡,看不出剑身材质究竟如何,但那毫不起眼的剑鞘和十分寒酸、毫无半点装饰的剑柄,却无疑在直言不讳地告诉众人,此剑确实平平无奇,不足一嗟。
那威猛老者见夏侯乡中和魏延寿打量自己的同伙,便也回头看了大汉一看,抚须微微一笑:“好兄弟,所谓能者多劳,那位还算多少有点靠谱,比较棘手的疤面总管,就劳你大驾招待了。
老夫毕竟年老,就自作主张、理所当然挑选了这两位看来稀松平常,相对容易对付的主儿啦。”
“无妨。”那汉子头也不回,只一摆手,低沉地回应了句,“你老还有比打架更重要的事。”
“那倒也是。不过,让你干更消耗体能的事,总归还是能者偏劳嘛。”老者呵呵豪笑声中,突然目视夏侯乡中和魏延寿,“嘿嘿,怎么?感觉两位大人听了老朽这席话后,似乎好像有点不太高兴啊?”
口里边说,边自娱自乐似的摇了摇右手,竟将手中那支巨大的钢铁团牌,当成了摇风的团扇。
魏延寿、夏侯乡中两人眼睛自然不瞎,早一眼看穿这老头子年纪虽老,可身上能耐超强,非常人能应付得来。
虽然嘴上恭维他同伙,显得相当谦虚,但若论起真正的实力,恐怕更加非同小可。就凭拿五、六十斤重的铁牌当团扇扇风这一点,本事应当尚还远在那背剑的汉子之上。
而背剑汉子看上去普普通通,好像貌不惊人,可他胆敢独自一人拦截手持六棱红枪的疤脸青年,手段势必了得。
不光鸟、蛇两大总管,即便威凤城众列下属,也全看出这两人极不简单,差不多都是足可一骑当千的硬茬。
尤其甫出场时,便如自带高亮效果,令全场众人内心无不“咯噔”一跳,压力瞬间暴涨,心脏突突,畏惧凭空滋生。
拥有这种居高临下的无形威压者,绝非寻常泛泛之辈。而能将无形的威压凝华到胜似有质,可观可感,甚至几乎可以清晰触摸,则无疑已臻出类拔萃之境界。
非极其了得的稀世人杰而不能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