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不疾不徐踏近,伴随着慵懒低沉的嗓音:“我。”
灯影幢幢,勾画出一个宽大健硕的身形,他缓步走近,清冽月光之下,深邃的眉目轮廓逐渐明晰,尤其是眼上横亘的狰狞伤疤。
“将军。”
卿令仪认出了他,紧张情绪退去,剩下不解,“你不是很忙么,怎么回来了?”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
卿令仪被问住了:“我?”
成炀嗤笑一声:“还装。”
卿令仪满头雾水,她装什么?
“那封手书。”成炀提醒。
卿令仪绞尽脑汁,把手书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回忆了一遍。
可是她确实半个字没提让他回来。
成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从她茫然神色之间察觉到了什么,蹙起了眉:“你给我手书,不是因为想见我?”
卿令仪心说,三小姐您想象力可真丰富,我想你,所以故意给你送了手书?
怎么可能啊。
成炀的脸色遽然黑沉:“你压根就没想我。”
“……想了呀!”
卿令仪赶忙改口,“我不是特意叫吴管家给你送去了手书么?”
成炀冷笑:“你当我好骗?”
反应虽慢了半拍,可卿令仪把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刚才我故意装傻呢。我哪里骗得了你呀?”
成炀注视着她。
不知他是否会看出什么端倪,卿令仪心里边七上八下的。
良久,他挤出一声冷笑,厉色淡去,示意她,“过来。”
卿令仪乖乖地走上前去。
离他还有几步远,成炀似是等不及了,大掌一捞,圈过她的腰肢,直接揽入怀中。
他俯首埋入她的肩窝,轻轻地吸了一口。
芳馨淡而纯净,闻来着实令人舒心。
他忙了一整天,疲倦和压力都在这个时刻得到了释放。
成炀缓缓道:“当真是小女孩,一天不见就难受?”
卿令仪红着脸,配合地点头:“一个人睡觉有些害怕。”
成炀低笑出声。
这样近,卿令仪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他侧过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
卿令仪身子僵住,怕他又要接吻。
过了一下午,她嘴唇上的红肿才退下去些,经不住再来一次。
“怕什么?”成炀看过来。
卿令仪可怜巴巴的样子:“能不能不亲了?”
成炀危险地眯眼:“嫌弃我?”
“不是,”卿令仪眼神无辜,“主要是亲得太久,嘴唇会肿,我……我嘴角的伤还没好呢……”
越说,声音越轻。
成炀的目光在她唇角凝住一瞬,“是还没好。”
卿令仪嘟囔:“要是再那么亲,肯定得留疤了。”
成炀嘴角一扬:“那就不亲了。”
卿令仪大喜过望。
可成炀又压低嗓音:“看你是准备泡澡。一起吧。”
卿令仪如同从高空坠入谷底,艰难地抬起头:“什什什……什么?”
“在我怀里都听不清?”成炀难得好脾气地重复一遍,“我说,一起洗澡。”
“我……我……”
卿令仪结巴了。
她不是没听清,她是难以置信。
和成炀一起洗澡,那、那还不如接吻呢!
这一阵,成炀的手已经摸到了她的腰带。
方才她已经脱得差不多了,身上仅剩下这么一件薄薄中衣,若是这件都褪去,那便当真一丝不挂了。
她手忙脚乱地按住了成炀的手掌,扬起脸去看他:“浴盆太小了,不够我们一起洗的!”
成炀唔了一声:“那你洗,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