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挺快要哭了,笑起来也好美,好想把她抢回家。
“小心!”
吴量一声惊呼。
吴大夫趁人不备,乍然跃起,拔出了袖中短刀。
陆挺第一反应是跨步去护卿令仪,却有个人动作比他更快。
挺拔,高大,横在卿令仪与危险之间,如山峦一般,极富安全感。
陆挺一看,惊了。
成炀是什么时候来的?!
“计繁枝。”成炀冷声。
“在!”
计繁枝没来得及出手,吴量先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吴大夫持刀的手臂。
因为面前站了个成炀,发生了什么,卿令仪看不大清楚,她很嫌弃地剜了他一眼,努力歪过身子。
但是有些迟了。
待她看向现场,吴大夫已缓缓地倒在了地上,他的心口直直地插着那把短刀。
吴量怔在原地,右手还保持着那个抓握的动作。
计繁枝上前查探吴大夫的呼吸,“断气了。”
成炀扬了扬眉:“吴量,干得不错。”
吴量嘴唇翕动,说不出话。
计繁枝拔出了那把短刀,掂量两下,抬起头,“一样的材质。”
成炀唔了一声。
卿令仪知道,他与之对比的是那天清梨手上夺下的短刀。
材质相同,说明这次吴大夫是受到了清梨的诱导,这把刀正是从她那儿得来。
清梨诱导、递刀,都发生在成炀将她带回将军府之后。
卿令仪坐回去,更加嫌弃地剜了成炀一眼。
但是这次时机不对,成炀转过了身,还看到了她的眼神。
卿令仪默默地别开脸,假装无事发生。
成炀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走过来,不轻不重地捏住了她的脸颊。
一旁的陆挺看得很眼红。
他!也!想!捏!
“事情还没处理完,你别闹。”卿令仪语气嗔怪,拍打他的手。
成炀看她一眼,松了力道。
卿令仪揉揉脸,向陆挺饱含歉意道:“陆大人,人死如灯灭,他的过往我不愿再追究,劳烦您白跑这一趟。”
陆挺善解人意道:“夫人言重了,陆某乃京兆少尹,本就该为夫人竭心尽力办事的。今日事发突然,谁也没有预料,陆某更是担心夫人受到惊吓。”
成炀听着,心里很是不爽。
“多谢陆大人体谅,我一切都好。”
卿令仪礼貌疏离,转去对吴量道:“节哀顺变,吴管家。到碧微那儿领了银两,将你叔父安葬了吧。”
吴量缓慢地应了一声:“是……”
他背起吴大夫,向外走去。
卿令仪望着他的背影,心情莫名。
“临危不惧,夫人真不愧是卿大将军的女儿!”陆挺又主动攀谈。
这回,他说到了点子上。
卿令仪眼中顿生光彩,忽略了成炀满脸乌云密布,问:“陆大人知道我娘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