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露的眉心拧成了一团,紧张道:“卿姐姐,你先走吧!我……我替你拦着!”
可卿令仪一动不动,还在左右张望。
照理来说,事情进展到这一步,计繁枝应当出现了呀。
是成炀没叫计繁枝在暗处保护她,难不成计繁枝又去上茅房了?
“如芝……”有小姑娘犹豫不决,“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蔺如芝斥道:“你要是觉得不好,那就扒了你的衣服!”
小姑娘惊恐收声。
一个胆子大点的挽起了袖子,“听如芝的!我们上!她们只有两个,我们这么多人呢!”
于是有人附和:“是她们自己先勾引江公子的!”
眼看她们步步紧逼。
徐朝露连忙起身,着急地扯着卿令仪的袖子:“卿姐姐,你快起来!你快走!”
卿令仪实在等不到计繁枝,无可奈何,只好站起身来。
她轻轻按住徐朝露的手,“没事的,朝露。不会有事的。”
嗓音如一泓清泉,有种令人心安的温柔力量。
不自觉地,徐朝露松开了她的袖子。
卿令仪转过身。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姑娘伸手要来抓她,她亦抬手,一手扣住小姑娘的手臂,另一手搭上肩头,一推一扯,骨肉间发出“咔哒”声响。
“啊!”
小姑娘痛呼出声,整条手臂疲软地垂挂在身侧。
这只是脱臼。
但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顾着恐惧地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
剩下的几个,卿令仪故伎重施。
四个小姑娘哭叫连连,而卿令仪越过她们,走向了蔺如芝。
蔺如芝观看全程,满目震惊,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
“是的,我懂点医术。”卿令仪面带微笑。
蔺如芝转身要逃,卿令仪“哎”了一声,一把抓住她随风散开的头发,硬将她拽了回来。
骄傲如蔺如芝,分明处在劣势,却还要嘴硬地警告卿令仪:“你要敢伤我一根头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
卿令仪眨了眨眼睛,“可是我已经伤了你的头发,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
“我还是一视同仁吧。”卿令仪笑容柔婉,摸上蔺如芝的肩膀。
下一瞬,蔺如芝的尖叫声几乎响彻云霄。
片刻之后。
方夫人、江宜洲和其他女眷都来了。
这事儿传至前院,惊动了江肇一行人。
卿令仪气定神闲地坐在湖石上,看着江府的大夫半跪在地上为几位姑娘查看伤势,一抬眼,又见一大帮人乌泱泱涌来。
冲在最前边的是吏部尚书蔺序,张口直呼,“囡囡!我的乖囡囡怎么了?”
一见亲爹,蔺如芝立马嚎啕大哭起来:“爹!疼死了!”
“哪儿疼?”
“我的手臂!”蔺如芝哭丧着脸。
其他四个小姑娘也都哭作一团。
蔺序心疼得直跺脚,声色俱厉道:“究竟是谁这般胆大妄为!伤了我的囡囡,我定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