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马场上百发百中、张扬明艳的少女,这会儿却面红耳赤。
因为当时,成炀在她耳边说的是:“我若是赢了,一起试试《戏花宝鉴》第二种。”
卿令仪虽不知道第二种是什么样,但她点了头。
也不能说,她是因为旁边有人盯着,被逼无奈才同意。
在内心深处,不受她理智控制的部分,总令她想起与成炀缠绵的时候。
所以,她说了“好”。
现在,卿令仪抓着缰绳,犹豫道:“可我们还在殊林园呢。”
“那我们回去?”
“可是我还想玩会儿。”
成炀挑了眉:“嗯嗯,你想不想去更衣?”
卿令仪愣了一下。
迎着成炀含笑的眸子,她鬼使神差地,就点了头。
成炀牵着缰绳,往回走。
卿令仪随口问了句:“对了,在这儿的那个侍从呢?”
成炀懒懒回道:“可能是因为没有完成份内差事,愧疚难当,躲起来大哭了一场吧。”
与此同时。
侍从听从成炀的指令,去拿羽箭。
围墙边却走出来一个黑衣少年,神情冷冷地拦下了他。
侍从往边上绕开,少年却跟着往旁走动。
侍从烦不胜烦:“拦着我路做什么?滚回去吃你娘的奶吧!”
计繁枝面无表情,抬手一拳,正中侍从鼻子。
他疼得“哎呦”叫唤一声,感觉有热流顺着鼻腔往下淌,伸手摸去,全是血。
“他奶奶的,哪里钻出来的小杂种!敢打你爷爷我!”
侍从也是学过功夫的,仗着身量高,摆开架势便挥出拳头。
计繁枝侧身,灵巧避开,又给了侍从一拳。
这回还是鼻子,并且力道更重。
侍从头晕眼花,踉跄了两步。
计繁枝又抬腿,踹上他膝盖。
侍从“砰”一下扑摔在地上。
计繁枝一脚踩上他的右手,“就是这只?”
“什么这只那只?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计繁枝足下发力,狠狠地踩下去:“将军夫人的弓箭,你也敢扔?”
剧痛之间,侍从忽然明白过来。
怪不得成炀让他来拿羽箭,怪不得这个少年拦住了他。
原来这是设计好的!
冲着他来的!
就因为他扔了弓箭!
计繁枝碾压过他的手背和手指。
侍从痛苦嚎叫出声,声声求饶:“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吧!这……这不是我要干的!是……是有人让我这么干的!我是被逼的!”
“谁逼你?”
“这……”侍从不怎么敢说。
计繁枝不追问,足下发力碾压,似乎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侍从在剧痛之下不得已妥协:“是……是明家小姐!”
“明家小姐?”
“就是明蓁!”
计繁枝收了脚。
侍从浑身发抖,尤其是那只手,又红又肿几乎变形,他不由哭出声来。
“这是你应得的,”计繁枝冷声,“将军有令,没有人可以欺负将军夫人。”
·
殊林园中,有专供更衣的房间。
并不大,但好处是,每一间都独立。
卿令仪原先随便选了其中一间,自己卸下繁杂的珠钗,还绑好了袖子。
这会儿,碧微早已候着,适时道:“夫人,我帮您梳妆吧。”
旁边的成炀清了一下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