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一百套够不够?
“你们听说昨晚那事儿没有?”半道上,有的朝臣议论起来。
“你说胡家那事儿?”
“正是!”
又有几人围过来,“你们也知道?”
“看来大家都知道了!还以为这事会遮掩一下呢!”
成炀听见了,懒洋洋地想,要不是他和陆挺商量好了暗中操作,说不定这事还真能被遮掩住。
而由于此案涉及权臣、凶杀、父女、男女,新奇又诡秘。
一聊起来,大家都不困了。
“我听说,是明家的马车经过别院时坏了,他们便敲了别院的门求助。胡公子一眼看上了明小姐,要与她发生点什么,明小姐誓死不从,胡公子气急败坏,父女二人便是在争执中死的。”
成炀心想,对,这就是他和陆挺编出来的故事。
“哼,这胡二平日里没少干奸淫掳掠之事,若非他爹身居高位,他早已死了不知多少回了!这回他却还叫嚣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人不是他杀的,谁会相信?反正我不信!”
“我也不信。”
“我也不信。”
成炀挑了一下眉,不愧是他,胡遵真是最适合的替罪羊。
“只不过这事儿,纵然是胡大人怕也是按不住。谁不知道如今明太师护短?他定是要大闹一场的!”
不出他们的预料。
今日朝堂之上,当真是大闹了一场。
明敬守是三朝老臣,历任礼、吏二部尚书,拜大学士,曾为帝师,后落职闲赋。
虽已年逾古稀,却仍整齐穿戴官服,踏上朝堂,直指胡遵杀人过错。
胡平伯面子上挂不住,试着辩驳:“明家父女,先入将军府,驻留数个时辰之久,深夜才在别院发现。成将军也有嫌疑罢!”
众人顺着望来。
成炀露出一点无辜的表情。
“成将军守卫边疆,功勋卓着,哪里是你这玩弄权术之流可随意攀咬?何况,成将军与我家素来交好,绝不可能下如此杀手!”
明敬守字字泣血,“反倒是你那个二儿子,不学无术,罪行累累!这些年来,他不知害了多少性命!你私心偏袒的次数还少吗?你自己手上沾的血还少吗?我年事已高,纠察你之罪责更非我职责所在,可如今你儿所杀的是我的儿子!我那孙女不过十七岁!我纵然拼碎了这一身的老骨头,也不可能妥协!”
又向上首梁帝躬身,“还请陛下秉公允判,还我明家一个公道!”
胡平伯向梁帝道:“陛下!此案多有疑点,还是交由刑部处置,以示公允。”
成炀掀动了下眼皮。
刑部?胡平伯不就是那儿出来的,里边不少官员都以他马首是瞻。
真把胡遵扔去刑部,怕是没几天就无罪释放了。
“此案移交大理寺,”梁帝否决,“朕已调左崇嗣回绥都,出任大理寺卿。此案便由他主审。”
胡平伯一怔。
“老臣叩谢陛下!”明敬守稽首。
谢恩这般之快,彻底堵死了回旋余地。
胡平伯面如土色。
成炀则也是拧了一下眉头。
回到宴山居。
碰上了卿令仪,她刚用过早饭,从静尘轩回来。
她瞧瞧他,问:“夫君,你心情不好么?”
“有一点。”
成炀牵过她手,说起今日朝中之事。
“左崇嗣这个人以断案闻名,这世上没有他破不了的悬案。何况他铁面无私,若由他主审,恐怕会查到我的头上来。”
卿令仪微微点头,“二哥查案是真的很厉害。”
成炀嗯了一声:“对,他查案……”
他顿住,又“嗯?”了一声,惊讶看向卿令仪,“你刚才叫他什么?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