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仪笑眼道:“我还怕他们不知道呢。”
碧微愣了一愣。
马车抵达陆家。
听说卿令仪来了,陆挺顾不上伤势未愈,急忙赶来。
卿令仪刚在厅内落座,陆挺就到了。他走得急,腹部伤口撕裂,血迹不断地渗出来。
陆元禧忙起身:“你来做什么!”
“不……不是来看我的么?”陆挺目光落在卿令仪的身上。
“待会儿不就去你那儿了吗!”陆元禧没好气地说完,又去叫大夫。
陆挺单手按着伤口,在卿令仪身旁坐下,“成夫人,你……”
他有话想说,却又觉得不大合适。
注意力转到桌上食盒,他开口问:“是你亲手做的吗?”
卿令仪面不改色,道:“是的。”
陆挺悄悄揭开盖子一看。
陆挺:……
很好。
百味斋的。
大夫匆忙赶到,要为陆挺处理伤口。
由于那是在腹部,得脱去上衣。
卿令仪站起身来,“陆大人,你继续养伤吧,我先回去了。”
陆挺突然后悔。
他干嘛不穿深色的衣袍啊!
那样血迹就看不出来了!
卿令仪领着碧微离去。
陆挺的目光紧随着她的背影。
“别看了!”
陆元禧呵他,“那是你兄弟的夫人!”
陆挺转过头,“爹,要不你给我找一个像她一样,人美心善、娇娇软软的女人吧。我是真的喜欢。”
陆元禧却否认了:“这世上人各有异,你上哪找一样的?即便真找着了,你是要把那女子当做替身?你不会幸福,对那女子来说也不公平。”
陆挺面容黯淡下去,“那我估计这辈子都不愿再娶妻了。”
“你敢!”
要不是受了伤,陆元禧真想揍他一顿。
·
往后数日,卿令仪偶尔出门,坐的都是金丝楠木马车。
遇到过几次刺杀,但都被暗处的计繁枝率人拦下。
卿令仪得到确切消息,胡府应下了江宜洲的大婚邀约,胡平伯、他的长子胡逸及其正妻叶挽将会共同赴宴。
江宜洲的大婚请帖终于送到了将军府上,卿令仪薛老太太商定,应下了邀约。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但卿令仪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大婚前夕,卿令仪主动提议,要和成安乐一起睡。
睡前,成安乐迷迷糊糊地说起来:“娘亲,爹爹都好几天没回来了。”
卿令仪心口一跳。
她忽然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
这几日绥都频繁生乱,成炀受陛下之命,亲率右卫,日夜巡护,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将军府了。
难以启齿的是,她居然在想他。
“爹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等他忙完,就会回来了。”卿令仪拍拍成安乐的后背。
成安乐嗯了一声,抱紧小黄,闭上了眼睛。
卿令仪却睡不着。
她满脑子都是成炀的脸。
“咚。”
忽地,窗边传来一声闷响,有人从那儿进来了。
卿令仪警惕地坐起身。
她顺手摸到放在枕边的簪子,反手握着,悄声下床,掩在暗处。
今日乌云密布,月色不明。
健硕身形近了床前,单手掀起垂帐,望向床上,没见到人,愣了一愣。
卿令仪抓住时机,攥紧簪子便往对方咽喉刺去!
手腕却被及时扣住,整个人也被强势搂进了怀中。
“是我!”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在耳畔。
卿令仪一怔,借着微弱月光,终于看见他眼睛上的疤痕。
她松下口气,小声问他:“你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我本不该回来的,”成炀炽热手掌紧贴她的腰侧,“可是嗯嗯,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要是再不见你一面,我一定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