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不经意瞟了一眼,“这将军府的马车——”
微顿,接上话语:“瞧着与胡府的很是相像。”
卿令仪眉眼含笑:“是么。”
薛老太太更是淡定极了。
方夫人目光流转而过,她是个人精,怎么看不出其中有端倪。
可胡府跟将军府之间的矛盾,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笑了一笑,“罢了,走吧。”
一路走去,方夫人轻描淡写地说起来:“近日天气凉爽了些,池子里的荷花早已谢了烂了,没什么看头,水榭临水,又怕太冷。故而今日女眷筵席设在楼阁之内。”
楼阁内,女眷来得不多,不过宋云翎、叶挽都在。
宋云翎扬起脸,对着卿令仪轻抬下巴,以作招呼。
卿令仪弯着眼睛,笑脸回应。
边上的叶挽翻了一个不屑的白眼。
薛老太太看得直皱眉,多少年份的看门狗啊,凶成这样。
“夫人!”
一个年轻俊俏的侍从快步进来,喜气洋洋的,“到了!”
新郎与新娘已进门来了。
此处楼阁与前厅相近,依约都能听到喧天锣鼓。
方夫人即刻动身前去。
“嗯嗯,你来!”
宋云翎向卿令仪热情招手。
叶挽拍去掌心糕点碎屑,凉凉道:“真是晦气,人家好好的大婚,她厚着脸皮来凑热闹,也不知是真的来贺礼,还是要抢人家的新郎。”
这是暗指卿令仪与江宜洲的那二三事,在场其他女眷听得,皆是面色有异。
宋云翎拧了细眉就要起身。
卿令仪正走到她的身旁,不紧不慢,按住了她。
宋云翎不解,嗯嗯,她骂你!
卿令仪淡定,不怕,有战神。
宋云翎面露怀疑,还是想出手。
“哪来的丑东西,会说话就好好说,不说话去跟狗一桌。”薛老太太斜眼瞥去。
宋云翎:!
一屁股坐下了。
叶挽怔了一怔,反应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被骂了。
其他在场女眷不约而同,望向了这位老太太。
叶挽瞪圆眼睛:“你怎可说出难听的话?”
边上侍女配合地提醒道:“夫人,这位是将军府的薛老太太,成将军的亲生母亲。她是荆州人士,过去祖上是种地的。”
叶挽哼声笑道:“原来是个庄稼人,那怪不得如此粗鄙。”
薛老太太挑眉:“庄稼人就粗鄙了,那你姓胡的姓叶的如此高贵,是去茅房掏的吃的?”
“你……你!污言秽语!”叶挽咬牙,“这儿可是江府的婚宴,你真是……为老不尊!”
薛老太太嗤笑一声:“俗话说屁股出气也就图一乐,真放屁还得看你。谁先阴阳怪气要吵架,这么快失去记忆了?现在倒把错处往我身上推,脸就这么一张,奉劝你还是省着点丢。”
叶挽一时被堵得无语反驳。
宋云翎乐得不行。
成炀那种,只会舞刀弄剑的,是虚假的战神。
老太太这种,四两拨千斤动动唇舌就叫人无力反驳的,才是真正的战神!
半天,薛老太太都入席坐下了。
叶挽突然面露狠色,道:“怪不得成老将军后来会纳妾,你凶悍至此,说话又如此难听,什么男人都受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