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挺:?
糊弄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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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趁着新人拜堂,众人都紧盯着那边。
计繁枝潜行找到将军府的金丝楠木马车,弄坏了一侧车轮。
待婚宴结束,筵席散去。
江宜洲身着大红喜袍,与方夫人并肩立在门外送客。
今日大婚,他喝了许多酒,满脸酡红,强撑起虚伪笑面,展现出他今日的喜悦与好客。
一直到看见卿令仪。
他的笑容忽然凝固,目光就那样落在她的身上。
仿佛在这个瞬间,他才是真正喜悦的。
“既坚持到这一步,你别想功亏一篑。”方夫人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警告。
江宜洲默然,一颗心重重地坠了下去。
卿令仪与薛老太太站定了,说着祝福的吉祥话。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卿令仪是这么说的。
江宜洲蓦地记起来,他少年时的梦想,一是写出很厉害的诗,二便是与她百年好合。
这两个梦想,一个都没有实现。
“多谢,”江宜洲轻声,“成夫人。”
她们道完别,动身离去。
身后来了蔺如芝的陪嫁侍女,提醒道:“姑爷,小姐叫你快回去呢。”
“好。”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身体已自行适应了,江宜洲想也不想,便应了下来。
他将视线从卿令仪的背影移开,转过身,走向与她完全相反的道路。
方夫人独立门外。
侍从小跑来报:“夫人,将军府的马车坏了。”
“坏了?”
“是,走了没多远,车轮断裂开了。”
方夫人赶到时,将军府的马车歪在一旁,卿令仪与薛老太太已下来了,一并站在夜色之中。
而胡府的金丝楠木马车大张旗鼓地行驶了出去。
马车之内,叶挽向外探了一眼,“那是卿令仪。她的马车走不了了。”
胡平伯闭目养神,没有回话。
胡逸喝醉了酒,闻言啧了一声:“卿令仪,长得不错。成炀……有福气。”
叶挽皱起眉头。
“不过,坏得也好,”胡逸轻嗤,“他们那种粗野武将,怎么配和我们用一样的马车?真是不知好歹!”
马车驶入宽阔街道。
房顶上,几个黑衣人趴着,用呼延语交谈。
“那是卿令仪吗?”
“看马车是。”
“我觉得不是。”
“但是马车后面跟着那个少年,和我们交过好几次手,我认得出他。”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动手!”
马车里,胡逸哼着小曲。
胡平伯听得心烦,斥道:“你这唱的是什么淫词艳曲,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青楼常客么?!闭嘴吧!”
话音未落,夜风猎猎,车顶上传来“砰”一声巨响。
一支羽箭骤然出现,正射中叶挽小腿。
她呆了一瞬,痛得尖叫出声:“啊——”
胡平伯猛地睁眼:“来人!有刺客!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