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令仪身子一僵。

成炀也瞬间停止动作，抬起了头。

卿令仪率先反应过来，将敞开寝衣拢住，急急忙忙对他比唇语，“你快躲起来！”

成炀很认真地思索，就这么一张床，一眼就看尽了，他还能往哪躲？

卿令仪也觉得躲起来真是强人所难，她咬下嘴唇，拉过棉被，将成炀整个盖住。

但是这也是掩耳盗铃。

“嗯嗯？”卿言再度唤她。

但凡她推门而入，撩开垂帐，一切都会尽显无遗。

卿令仪紧张得要命，心口扑通狂跳。

“大将军，你在这儿干嘛呢？”碧微的声音带着困意响起，真如神兵天降。

“嗯嗯房里有声音。”卿言道。

“有声音很正常呀，”碧微语气自然，“这几日夫人总说梦话。”

“梦话？”卿言尾音上扬，有些玄妙意味。

“不然还会是什么呀？”碧微反问。

卿言倒笑了一声。

碧微打了个哈欠，“好困呀，时辰已很晚了。大将军，你还不睡么？”

“睡，”卿言顺从道，“晚安，碧微。”

“大将军晚安~”

脚步声接连远去。

安全了。卿令仪简直快要落泪，碧微，真不枉我那么疼你，靠谱！

成炀从被窝里探出头，“碧微的机灵是随了你？”

卿令仪抿唇一笑，道：“碧微本来就很聪明啊。”

成炀颔首，所以他和计繁枝也有相似之处，那便是都会不由自主喜欢上聪明人。

他抚上她脸颊，“嗯嗯，刚才那么紧张啊？脸这么红。”

“我脸红不是因为紧张，”卿令仪声音很小，“是因为你刚才……”

成炀很清楚刚才他做了些什么，饶有兴致地挑了眉，“一直红到现在？”

卿令仪诚实地点点脑袋。

“那我继续？”成炀征询她的意见。

“等一下。”卿令仪握住了他的手。

“嗯？”

卿令仪凝视着他，神情格外凝重，“夫君，我觉得，我们不能一直这么偷偷摸摸的。”

成炀了然，“你要向你娘亲坦白？”

“对呀，”卿令仪认真道，“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我最讨厌三心二意的人了。就算别人的肌肉比你的大，长得比你好看，可不是你，我就不要。我喜欢你，就会一直喜欢你。我嫁给你了，我就一直是你的妻子。”

顿了顿，她撇下嘴角，补上一句：“除非你先不要我了。”

成炀心中柔软得不可思议，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嗓音愈加温柔如水，“嗯嗯，我不可能不要你。相反，我会永远爱你。”

“永远是多远呀？”卿令仪软软地问。

成炀啄吻一下她的面颊，“远到日出月落，沧海桑田。权贵终将易主，王朝也会更迭，但爱是不一样的东西。嗯嗯，它亘古不变。”

短短几句话，卿令仪的脸颊反而更添了团团红晕。

也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情话，怎么这么会说呢。

她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嘴唇。

成炀亲昵一笑，吻了过来。

云雨猛烈，彻夜不歇。

天蒙蒙亮了，成炀才放开卿令仪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