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回宴山居路上,卿令仪道:“早些年夜袭将军府的人,前段时日又开始暗杀我。成将军要查,正是这位司副将主动请缨,一人去了横川。”
卿言微一侧目,“横川?”
卿令仪点点脑袋。
已至宴山居。
“让一让!都让一让!夫人和大将军先过!”
院中已有不少将士闻讯赶来,吴量开路,护送二人径直赶向书房。
还在门外时,卿令仪便闻到了血腥味。
屋内,司汝剑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比起离开绥都时已清瘦许多,衣衫破旧,满身疲倦。
计繁枝双手捧着一碟子茯苓糕,表情担忧地望他,小声说:“师父,你再吃一块吧。”
“夫人到了!”
司汝剑刚抬手拿起一块糕点,随着吴量嗓门响起,他当即又给放了回去,站起身来,“夫人……”
卿令仪应了一声,问:“你受伤了,辛大夫有没有来?”
司汝剑似乎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更关心这个。
边上,成炀适时笑道:“我已让人去请了。”
“那就好。”
卿令仪松下口气。
查到什么是一码事,受伤流血却是另一码事了。要是司汝剑因为帮她做什么事出了什么事,她会良心不安。
“行了,夫人到了,”成炀示意,“你可以说了。”
司汝剑应了一声。
他端正神色,如实说道:“我到横川,直接去了玉嶂山。山下一处隐秘地点,果然设了一处兵器坊。其中生产的弓箭、刀剑,都与袭击夫人的刺客所用一致。除此之外,兵器坊内更设有一间密室,是调和制药的地方。奇怪的是,其中只有一种药。”
说着,司汝剑从怀中取出一只沾血的帕子。
帕子打开,露出其中小拇指尖大小的木头。
“我只偷到了这一小块,这是他们制药的原料。”司汝剑道。
卿令仪摊开手掌,“我看看。”
司汝剑小心地将帕子和木头一并放入她的掌心。
卿令仪凑近鼻子,闻了一下。
她皱起眉头。
“如何?”卿言问。
“这个气味,”卿令仪又闻了一下,“很奇怪的一种木头。好像……”
她说不好。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
卿令仪分心扭头看去,“是辛大夫来了吗?”
“不是辛大夫,是你师父我。”
禹谟两手反背在身后,施施然踏入书房。
卿令仪笑眼询问:“师父,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身怀有孕么,”禹谟道,“我作为你师父,不得隔一段时日来给你把个脉,看看你是不是一切都好。”
接着示意他,“来,坐下,把手给我。”
卿令仪却用下巴点了一下椅子上的司汝剑,道:“师父,他受伤了,你先帮他看看吧。”
禹谟瞥了眼司汝剑。
“他是为了我受的伤。”卿令仪补充。
禹谟这才点头,“那行吧。”
他一边挽袖子一边往里走,半道上,注意到了她掌心的东西,脚步一顿,问:“你拿着凶煞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