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古淡之叹息了一声:
“今夜的星空可真美呀,美人,咱们一起来舞剑好不好。”那夜没能跳成舞,是他心中一大憾事,虽然,往后还有机会,但是,往后的是往后的,那时的是那时的,感觉不一样。
江清画凝视着他,眼里已经微有一些薄醉,她将手抬起来,虚虚的擎在半空中。
古淡之洒意一笑伸手去包裹住那只对他来说小小的玉手轻轻地一拉,江清画顺势站了起来伏在他怀里,另一只手上,寒光一闪,含光已经握在她手里了。
古淡之的嘴角勾起温柔的笑,他轻轻地拧着江清画的神态让她转过去背靠在自己的怀里,他手从她的手臂上轻轻地滑落下去握住她那只正在握着剑的手。
她握着剑,他握着她的手。
她的剑,就是他的剑。
身后,传来了古淡之的笑声,江清画问道:
“你笑什么。”
古淡之低头,他的嘴唇几乎都快要贴在人家的耳朵上了:
“出匣电飞掣,纤腰气激昂。龙泉腾月白,秋水耀星光,娇艳英雄托,跟我们现在的姿态像吗?”
江清画觉得这个人有故意吃他豆腐的成分:
“你知道什么是剑术吗?”
古淡之那深沉低哑的声音依然还在冰美人的耳边:
“剑术,是杀人之术,剑法,是杀人之法。”
江清画把头往后一仰,然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松在古淡之的身上:
“所以……”
古淡之低低的笑:
“所以,我们开始吧。”
江清画和古淡之一动,那两人立即心惊魄动脸变色,天地也被他们的舞姿感染,起伏震荡,剑光璀灿夺目,有如后羿射落九日, 舞姿矫健敏捷,恰似天神驾龙飞翔,起舞时剑势如雷霆万钧,令人屏息,收舞时平静,好象江海凝聚的波光。
江清画鲜红的嘴唇和绰约的舞姿,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这是草书吗?”她的身,她的手,她整个人儿就像是古淡之怀里的一具木偶一样,任由那人随意的操纵。
昔者吴人张旭,善草书帖,数常于邺县见公孙大娘舞西河剑器,自此草书长进,豪荡感激,即公孙可知矣。
谁说剑就只能是剑?
剑,也可以是一支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