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多严重啊……
现在还要拖着这一副病态之躯来参与夜洹的行动,怕也是为了将功赎罪。
夜洹……森兽们既畏惧他,又敬重他,他的喜怒哀乐,森兽们一向看得比自己的还要重。
因为,夜洹发起怒来,真的,很恐怖,要兽命!
白啸呓语完之后,没有人再回答他的问题,而此时,他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恐慌,恐慌眼前这些来来往往搬运东西、带雌性的兽人。
看着他们一个一个、一点一点将自己隐藏的一切挖出来,白啸的虎眸越睁越大,整个人不甘心一般地挣扎着,想要阻止,却根本起不来。
夜洹已经将他牢牢禁锢住。
白啸虽是挣不脱,但依旧没有停止自己的行动,只是没了言语。
这一切的行为似是一刀一刀在凌迟他的血肉,而他,只能这般看着,想着......
想着眼前这不可能发生的一切。
森王夜洹怎么会进来?
还有那个已经成傻子的鹰兽......
自己明明毁了他脑子里所有的东西,他就跟一个刚刚降生的小兽人没什么区别。
怎么会!
苦寻无果的白啸紧皱眉头,猛地看向站在对面还有些病态的风池,那眼神,充满着怀疑与疯狂,他甚至想要去撕烂了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那个鹰兽。
可事实告诉他,他......就是。
若不是,夜洹根本不会这么快找到自己的头上,兽世兽人千千万,他如何确定就是他白啸抢了人。
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森王夜洹不仅找到他头上了,还直接找到了他的秘密基地......
白啸垂下那不甘的虎眸,低着头死死地盯着此刻与自己融为一体的废墟,双手狠狠抓起身下的废土碎石握成拳头,生生捏出了血水。
血水与泥沙混在一起,那样的刺痛感,让他陡然一醒。
是的,他的水台被破了......
都怪那条该死的鱼!
可就算如此,森王夜洹又怎可能堂而皇之地进入白虎族领地,还是议事大殿这样重要的场所。
族里的兽人都死了吗?
不,不会的。
白虎族不可能这么快被攻破而自己却毫无所知,明明自己刚刚到牢宫的时候外面还是一切正常!
想不明白的白啸猛地抬起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左右摇动,想要想清楚,可这脑子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而他刚刚为打败那条贱鱼服用的药剂,残存药效所剩无几,怕是,马上自己就要被反噬了......
夜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魔怔的白啸便抬脚向艾潼走去。
“等会儿,看戏!”夜洹搂上艾潼的小腰,鼻尖微微耸动间似是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
“好......”
艾潼淡淡一笑,眼底泛着晶莹。
此刻,她已经看明白了,原来夜洹并不是单枪匹马来救她,不是不计任何后果莽撞行事。
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包括收尾。
是啊!
史上,有哪个大王发动战争会亲自迎敌,大多是在计划周密的前提下派手下得力干将前往,御驾亲征者少之又少,所以一旦御驾亲征,就代表着亡国。
不是自己亡国,就是对方亡国。
......
而刚刚深渊下,夜洹能及时出现,应该是感应到了自己有危险吧。
艾潼仰着面看向夜洹那锋利若刀裁的下颌线,眼底泛着柔光,柔光点点,漾在心头。
所以......他率先而动,成了整个计划的先锋,不为杀敌,只为她。
而她爱夜洹的睿智周全,让她心安;更爱他为了她可以在周全的同时奋不顾身地赶来救她,让她无憾。
她心底里最爱的人,可以为森城铺好后路,也可以为自己无惧黑暗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