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羽从夜洹那里回来,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前前后后都给打点好了,才回来向夜川禀报,生怕这位少主回来住有什么不顺心的,不敢假手于人。
“主,一切都安排好了。”
“少主,看着还挺满意的……”蝶羽站在殿下垂眸点头汇报着。
“难得这回听话……”
夜川长叹一口气转身看向蝶羽。
“少主只是不知道实情,并不能怪他,蝶羽相信少主总有一天会明白主的一片苦心的……”
蝶羽紧接着劝慰,生怕夜川因为这件事郁结于心。
没有哪个父亲喜欢自己的孩子天天忤逆自己,嘴上说不在乎,面上再是冷漠,心里也必定会在意的。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但愿有一天,他会明白……”夜川摇摇头,似是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转过了身。
蝶羽站在下方一米处,抬眸看着身前这个高大伟岸却满是沉重的身影,面上也跟着担忧。
他的不快乐就是她的不快乐。
她一直在努力,为着他的一切,可她却永远只能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他。
在他背过身的时候,才敢露出自己眼底的情绪。
…………
是夜。
寂静无人,漆黑的夜,没有月光,天空是朦朦的灰色,似是染上了白雾。
森镜王蛇族地所有兽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一些守夜的兽人还站在岗位上。
千紫林。
一身穿黑红色衣袍的男子似是与黑夜融为一体。
自高崖上一跃而下,灵巧地避过了所有的守卫兽人。
一看就是对这里的守卫情况十分熟悉。
只见他几个飘飞间便在万千紫木中找到了关押艾潼的那一棵千年古树。
艾潼正在床榻之上躺着养神。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她又开始呕吐了。
吐吧,又吐不出来,完全就是在干呕。
而且吃不下饭,连着蝶羽送来的食物她都放在了一边,没有胃口吃。
本来以为第一天的呕吐只是因为水土不服,后来也没事,她就没放在心上。
谁知道,这几天又开始了。
像是要耗死她一样。
渐渐地,她也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该不会是……之前她被抓的时候吸入的那个粉末有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里,躺在床上的艾潼一下子坐了起来,胸口的憋闷加上百思不得其解,使她一直皱着眉头。
之前自己在森城都是好好的,除了有点烦躁,身体上也没有什么问题。
就是自己来了这里之后,才各种不适的。
正在艾潼沉思之时,外面传来了动静。
艾潼下意识地看向窗户。
这么晚了,蝶羽该是不会来了,明明之前已经送过饭菜了,若是有什么要说的,也不会现在来找她。
想到这里,艾潼警惕地站起了身,脚步轻轻地走到床边,拿起了床边的木头板子紧紧地抓在手里,随后走到了窗边侧面站定。
这木板是之前她特意跟蝶羽要的。
说是自己睡不习惯藤床,用木板支撑身下的藤床,其实不过是她想用来防身。
这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艾潼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屏息凝神,侧耳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手上高高举着木板。
果不其然,外面真的有人。
下一秒。
原本透明的窗户忽然大开,艾潼清楚地感受到藤屋内刮进了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