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二老毕竟年纪大了,又坐了一会儿便打起了瞌睡,姝音忙吩咐人备了软轿把二老送回了住处。珠珠年纪又小,守了一会儿也熬不住了,靠在顾珩怀里就睡了过去,还是个奶娃娃的安哥儿也早吃饱喝足睡得香香的。
帝后二人把孩子们安顿好了后,便回了寝殿,守岁的事就由他们两人来做吧……
顾珩沐浴出来,发现姝音正倚在窗边,望着窗外无垠的黑夜出神,整个人莫名有些惆怅。
“怎么了?”他从身后揽她入怀,下颌抵在她的肩头轻轻摩挲起来,缠绵悱恻。
姝音微微偏过头,在他侧脸吻了吻,声音柔柔的,“二叔少年时是什么样的?”
顾珩一顿,嗓子里低低笑了一下,“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就想知道。”姝音的语气颇有些耍赖的意思,可下一瞬,她的眼底却又闪过一丝失落,“我都没见过你以前青涩的模样。”
“你见过的。”顾珩在她耳珠上略带惩罚的吮咬了一口,幽幽开口:“姝儿只是不记得了。”
姝音有些惊讶,在他怀里转过身,抓着他的手臂心切追问:“什么时候?我那时候多大?我们有说话吗?”
顾珩作出沉思的神情,嘴角却微微勾了起来,“你那时还是个小胖妞,在头顶扎着两个小揪揪,甜甜地喊我哥哥,见着我手里的炙羊腿还流口水呐。”
“你胡说,我小时候才不胖!我也没那么馋嘴。”姝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怎么有底气的反驳:“我只是衣裳穿得多,阿娘怕我冻着了。”
顾珩嗯了一声,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最后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姝音又羞又恼,踮起脚就在他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顾珩伸手轻轻按住她的后颈,顺势加深了这个吻,姝音毫不示弱地回应起来,仿佛两人在比试着什么似的。
姝音拉开他本就微敞着的外袍,柔嫩的指腹抚上他胸口那两处旧伤疤,问:“还疼吗?”
顾珩呼吸一窒,捉住她的手,摇头,“不疼。”
姝音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慢慢有了湿意,俯下身在那凹凸不平的疤痕上落下极致缱绻的一吻。温热的唇瓣贴上来的时候,顾珩的全身瞬间就紧绷了。
“二叔别动。”姝音有些强势的拉住他的手,顺着他的心口一路吻到他的颈侧,喘息着在他耳畔呢喃:“二叔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少年时是什么样的?”
顾珩深深呼出一口气,喉结快速滑动,一开口嗓子哑得不成样子,“我十五岁就进了军营,每日里习武练兵,日子很是枯燥。父亲对我很严格,我若哪里做的不和他心意,就会军法处置我。好在大哥会在一旁劝说,让我逃过不少惩罚。”
想到曾经从阿公那里听来的传言,姝音就心疼得厉害,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二叔是不是还为父皇挡过一刀,可父皇非但没有感激你,后来还罚你军棍了?”
顾珩扯了扯嘴角,如实道:“我那时候年纪还小,在庆阳一役确实做得不够好,挨打也无怨。”
听他这无所谓的语气,姝音更心疼了,眼泪簌簌的就落了下来,“二叔,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们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你不准丢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