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快速看了信,心里一阵冷笑,却面不改色地安慰徐珍娘,“阿娘别担心。此人空口无凭,证明不了任何事。我现在是皇后,就算他把这事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
徐珍娘却没这么乐观,“你如今是皇后,名声对你来说太重要了,特别是这种失贞的传闻,就算没人信,你和陛下的面上也不会好看。”
姝音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她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询问:“这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有看到送信之人吗?”
徐珍娘摇了摇头,“门房也不知这封信是谁送来的。自从你当上皇后,府里每日都会收到很多拜帖,门房记不清这信是什么时候,由谁送的了。只是他傍晚整理分类的时候,在上面看到勇毅侯亲启,才送到了你阿公那里。”
姝音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其实不用想就知道这封信肯定是厉雍派人送的,毕竟知道那件事的人也不多。他把信送到侯府,就是笃定自己不敢把这事说给顾珩知道,想要用这事威胁拿捏自己。
想得美!
姝音扬起唇,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阿娘你也是知道真相的,那晚的人就是陛下,这写信的人恐怕是打错了算盘!我也不惧怕他把这事传出去,这种无稽之谈没人会信的。名声什么的,只要我不心虚,就影响不到我什么!”
徐珍娘的面上还有些凝重。
姝音拉着她的手,又悉心宽慰了几句,直到见着阿娘的神情渐渐松快了些,才派人把她送回了侯府。
徐珍娘一走,姝音的脸就沉了下来,她攥着手心,缓缓呼出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了饭桌上。顾珩却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等哄睡了两个孩子,回到了内室,姝音才把那封信拿了出来。顾珩刚看了一眼,就已经怒不可遏,恨不得马上就把厉雍剥皮抽筋。
怕他气过了头,姝音连忙反过来安慰他,“二叔别生气,免得过会儿又心口疼了。厉雍也只能口头上威胁我,当时派来的那个男人早被你杀了,他那里既没有证人也没有证物。他如今写这么一封信,也不过是想试探我罢了,若我心虚,就能为他所用。不过他怎么都想不到,那夜的男人其实是二叔,我又怎么可能会心虚呢?”
顾珩渐渐冷静了下来,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厉雍这人很有些自视甚高,喜欢故弄玄虚、迂回曲折的行事,享受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操控感。同时,他又是一个谨慎的人,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贸贸然就威胁人。
所以,他写这封信一定有更深层的意味。
想到这里,顾珩眼底的薄雾渐渐消散开了,嗤笑一声,“厉雍倒是会算计!一举两得的事情,不管哪一个结果对他都有利。”
姝音愣了一下,不解地追问,“怎么一举两得?”
顾珩立刻解释,“他写这封信时,就预判了你的两种反应。第一种,你心虚,不敢把这事说与我知晓,便只能接受他的威胁,日后被他拿捏。第二种,你与我坦白,我震怒,但为了不让这事曝光,就会全力追查此事,秘密加派人手去他信里约定你见面的那个地方抓人。”
姝音还是有些没听明白,“如果我选择第二种,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他在那个地方设了什么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