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庚的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人绑好了。
姝音又从徐大标那里抽调了不少侯府侍卫,然后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杀上了林府。
此时不过辰正时分,林敞维还在温柔乡里做着美梦呢。当管家屁滚尿流地惊呼着跑过来禀报时,他还大发着脾气不愿起身。
“老爷,大事不好了!”管家站在门口直跺脚,高声喊道:“大姑娘和勇毅侯的义子明威将军带着人把府门给砸了,还说我们若不把夫人交出来,他们就去报官!”
“大姑娘?”林敞维心下诧异,随即又不由得火冒三丈,“这个逆女真是反了她了!”他翻了个白眼,不屑地撇了撇嘴,“报官?报什么官?我是他爹,她还能去告我不成?”
子告父,那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管家急得大冬日里汗如雨下,赶忙解释起来,“不仅有大姑娘,还有魏将军,他代表勇毅侯发话,说、说我们老夫人为人不慈,下毒暗害自己的儿媳妇。”
林敞维听得云里雾里的,茫然极了,可他身边的吴姨娘却蓦地一惊,神色仓皇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娇声哀求,“表哥,你赶快想想办法,绝不能让他们把这事闹出来了。”
林敞维的心里咯噔一下,“母亲真给珍娘下毒了?你也知道?”
吴姨娘的脸上浮出些心虚,“……我,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她眼圈一红,委屈巴巴地哭了起来,“姑母因为宗哥儿是傻儿的事,一直对夫人心怀怨恨,所以才会一时晕了头,做了错事。表哥不要怪她,她也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鸣不平。”
“你们真是糊涂啊!”林敞维沉着脸,一骨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琢磨着要怎么才能把这事含混过去。
他心里烦躁极了,一开门就抬起一脚踢在了管家身上,“不长眼的东西!还不赶紧恭恭敬敬的把舅老爷迎进府!在大门口站着像什么话?”
管家心里苦,忍着痛替自己辩解,“老爷,不是老奴故意怠慢客人,而是舅老爷不肯进来,坚持要在大门口把话说清楚。”
林敞维咒骂了一声,慌里慌张地就往府门跑了去。
姝音这趟来就没想着要息事宁人,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她也不在乎,她只想要速战速决,把阿娘救出来的同时也让世人知道林家上下所做的恶事!
勇毅侯府本来就人多势众,一下子就把林府门口围了个严严实实。百姓们又好热闹,看着这样大的阵仗,也跟着一层一层地围了起来。
林敞维走过来时,见着这黑压压的一群人,小心肝禁不住颤了两颤。
他强忍着怒火,笑吟吟地走到魏庚身前,装模作样地作了一揖,压低声音道:“舅爷有话好说,咱们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闹出来实在是面上无光,不如咱先进屋?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今日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怎么交代?”魏庚轻嗤一声,微抬着下巴瞥了他一眼,面含嘲讽,“把府里的老夫人送去见官吗?”
他生得本就比林敞维高了半头,这一眼看过去十足鄙夷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