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季伯言停下手上动作,扭过头看向孟淮之,一脸懵圈。
孟淮之眼眸微垂,冷冷扫了一眼季伯言,没再说话。
季伯言目光在景烟和孟淮之之间逡巡片刻,忽然悟了,带着一丝不可言说的笑意站起身来。
“来来来,淮之你坐,你坐。”
说着拉着孟淮之,使劲往椅子上按。
孟淮之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季伯言文文弱弱的的小身板压根儿动不了他。
“松手,你可以走了。”
“行,不打扰你俩了,我走我走。”
季伯言笑得意味深长,语气里满是揶揄的味道,脚下是一步也没动。
景烟知道季伯言肯定想歪了,急忙开口解释:“你别误会,孟总和我......”
“还不走?嗯?”
孟淮之再次开口,打断了景烟的话,给了季伯言一道凌厉的眼锋。
季伯言虽然平时不怕孟淮之,但见孟淮之这神情到底有些发憷,赶紧朝孟淮之笑道:“走了走了,淮之,你要是不懂的问我啊,我立刻上来。”
“不需要。”
孟淮之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
“也是,你这些年自己治自己都快成专家了......”
季伯言一边念叨着,一边小跑着朝门外奔去,似乎身后有财狼虎抱追着似的。
刚打开门,就看见候在门外的妇人,季伯言招呼道:“旬姨。”
妇人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没说话。
季伯言似是习以为常,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随着房门关上,屋内又只剩下景烟和孟淮之两个人。
景烟说了一半的话,只得将剩下的一半话咽回肚子里。
看着处理了一半的伤口,景烟想了想,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艰难的弯下身去拿起一旁的的棉签就要自己处理,却被一只修长的大手一把夺了过去。
孟淮之坐到刚刚季伯言的位置,一手将景烟的脚轻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一手就着消毒棉签清理起景烟的伤口。
景烟心中诧异、茫然交错,一时间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却没有将孟淮之再次推开。
男人低垂着头,专心致志,手上动作轻柔利落。
从景烟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额前几缕散乱的碎发,英气的眉和高挺的鼻梁。
整张脸背着光,原本棱角分明的轮廓变得柔和,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少了几分以往的冷冽锐气。
景烟头一次产生错觉,觉得孟淮之不是那个站在云端的人,而是万千世界里,像自己,像他,像她一样的平凡人。
内心如铜墙铁壁般的防御,似乎有了一丝裂缝。
大抵是因为太过专注,即便是衬衣领纽扣散了两颗也没有发觉,白皙如玉的脖颈禁欲气息拉满......
美色当前,不看白不看,反正孟淮之看不见。
景烟一手支着头,目光肆无忌惮,不知不觉看得痴了,呆呆的回不过神。
丝毫没注意到,孟淮之已经将自己脚上的伤处理干净了。
“看够了?”
语调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