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璟靠着墙壁，从而支撑着自己站立，后脑勺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双眼失神，沉默而麻木的看着紧闭的手术室门，一滴清泪从眼尾悄无声息的滑落，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亮的刺眼，将穆怀璟本就苍白的脸照的更加没有几分血色，下颌线紧紧的绷着，腰腹的伤口落下一滴血滴，在洁白的地板上展开一朵靡艳的血花。

此时，手术室的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护士拿着文件从里面走出来，穆怀璟和云翊同时从两旁走过来，看着护士手里的物品，眉头倏然皱起。

“哪位是病人的家属？请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穆怀璟的理智随着护士的话应声断落，彻底崩溃，双眼红的吓人，紧紧的抓着护士的衣领，身上强势的想要毁灭一切的气息压的护士喘不过气。

“你特么说什么？”

歇斯底里的怒吼回荡在走廊，混合着哽咽和惊慌，让所有人的心都被紧紧的揪住，心疼这个狼狈不已的男人。

穆宴词几人连忙上前分开两人，穆怀璟深呼吸一口气，尾音抑制不住的颤着。

“给我。”接过纸张，穆怀璟已经看不清楚上面的内容，他本能的逃避着，他甚至找不到签字的地点，平复几秒后，才堪堪看清。

手抖着落在那处，却写不成字，他抬起左手，用力按向自己腰侧的伤口，疼痛让他的理智回笼几分，最后签下连自己也认不出的字体。

“求求你，救救她，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穆怀璟将文件递给护士，卑微的祈求着。

护士点点头，“我们会尽力的。”手术室的门再次关闭，红色的灯光直直的落在穆怀璟的脸上，与他融为一体。

无力感像魔鬼一样，肆意的撕扯着他的心脏，摧毁他全部的高傲。

他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心脏，痛到窒息的感觉让他残存着理智，压抑不住的难受和心慌不断的涌上心头，而后顺着血液传达至全身各处。

云翊在听到护士的话之后，向后退了半步，为穆怀璟让开位置，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在上面签上自己名字的感觉，心慌，被恐惧包围的感觉让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遍。

如今再次看到同样的东西，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他紧紧握着身侧的手，骨节泛白，因为刚刚受伤的地方在慢慢的渗着血。

看着穆怀璟签字时颤抖的手，他在心里喟叹一声，“真好啊，我再也不用签字了。”可是为什么心脏那么痛呢。

穆怀璟靠着墙壁，左手用力的按着自己的伤口，语气喃喃：“宝宝，你是不是很疼。”

没过十分钟，手术室门再次被推开，护士拿出第二份病危通知书。

穆怀璟的理智再次处于崩溃的边缘，神情麻木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抬眸看着再次紧闭的手术室大门，闭着眼感受着自己的心脏被一双大手恶狠狠撕扯，紧紧攥起，然后高高的抛下，拿出匕首刺向心脏。

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恐惧绝望像是夺命的厉鬼，久久的缠绕在他的周围。

“如果有神明，能不能让我的姜宿平安？”穆怀璟虔诚的宣告，祈求着他们能够听到自己的祷告。

无神论者因为姜宿从此愿意供奉神明。

他疼的弯下腰，止不住的发颤，身体顺着墙壁滑落，最后跪在地上。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