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宿转着手里的车钥匙,垂眸看着地上掰着手指头,不时的低头手腕上的电子手表的身影,朝他抬抬下颌。
景砚眼里藏着兴奋的亮光,单手撑地站了起来,朝着姜宿跑过去,一直到离开家门都没有分给自家母亲大人一个眼神。
姜宿把小家伙放到副驾驶的儿童座椅上,系好安全带之后替他拉低了棒球帽的帽檐,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
今天魔都的天气还不错,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巧合,小团子也是一袭白色套装,此时像穆南娇和景致的眉眼被黑白格纹的围巾遮了大半,任谁看姜宿两人站在一起都不得不往亲子装方面猜。
“准备好了吗,宝贝儿?”
姜宿视线落在景砚兴奋的神情上,红唇轻轻勾起,未施粉黛也沾染着魅人的醉意。
“好了!”
本就还没满三岁,正是对世间万物好奇的时候,小手扒着安全座椅的两边,兴冲冲的回答。
“let\u0027s go.”
姜宿话音刚落,跑车的引擎声呼啸,几秒后像伺机而动的猎豹找到了自己心仪的猎物,朝着主路驰骋而去。
听着耳边风的呼啸和副驾驶的小崽子兴奋的吵闹声,姜宿竟也觉得有个小家伙好像也还不错。
二十分钟后,跑车缓缓停靠在一座竹林小苑的小径上,不远处的庭院被竹林遮掩几分,颇有些幽深静谧,遗世独立之感,只得主人家应是翩翩公子,菀菀类卿。
姜宿:翩翩公子不知道,只知道有个闷骚的....
姜宿扭过头朝一旁专心欣赏景色的景砚吹了一声口哨,手指向小径那头指了指,“走吧小崽子。”
景砚颠颠的从一旁的竹林上爬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像个小骑士一样走在前面为姜宿开路。
姜宿垂着眼,看着面前的小团子的身影,眼里的笑意多了几分,隐隐泛起想要将小团子偷回家rua几天的想法。
穆南娇:或许不用偷呢?我直接送给你!不允许的退货那种!
景砚踩在石阶上,抬头看了看距离自己还有很高的辅首,眼神愈发幽怨,小嘴不信邪的绷紧了几分,而后高高蹦起,很好依旧相差十万八千里。
“噗呲。”
景砚听到声音,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着倚着一旁的石狮子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姜宿,眼神里都是幽怨,小嘴一撇,明明没有说话,却能够让姜宿清清楚楚的看懂他的意思。
你笑话我,你知道这对我一堆熬的心灵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姜宿也没有开口,只是扬着眉,毫无心理负担的耸了耸肩,否认意思也很明显。
当然没有。
景砚皱了皱眉头,小手抱在胸前,俨然一副铁面无私要为自己寻求公道的认真模样。
就有!我听到了!
姜宿眉梢微挑,单手指着下颌,指尖在脸侧轻轻点着,神情自若。
你听错了。
看着姜宿闲散淡定的模样,年仅三岁的奶团子成功被千年的狐狸玩的团团转,开始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诶,不是我说,您们二位打算什么时候结束默剧表演进来赏脸吃饭啊?”
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出来的是一位衣着翩翩白衣华裳,一袭素锦薄纱随走动带起的风轻轻扬起,半长发披落在脖颈处,宛若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但他一开口所有的滤镜便被打个稀碎,自带风流的嗓音,明明本该薄情的丹凤眼在他脸上却增添了一丝多情的意味,是让人一眼万年的存在。
小景砚眯着眼睛观察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只见他踏出门槛后边倚着门框,一把折扇在修长的指间把玩着,朝着姜宿吊儿郎当的开口:
“姜小宿,还吃不吃饭了?”
姜宿从石狮子身上慢条斯理的直起身,刚踏上石阶便能够听到男人贱兮兮的语气。
“诶,不是两个人吗?那个呢?”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站直几分,朝姜宿身后扒了扒头,唇边满是恶劣的笑。
夹在两人腿间的景砚也顾不得挣脱,捧着那颗被二次伤害的心,满脑子只有这个世界对我一点也不友好的念头。
“陌清,”
姜宿平静的把面前笑的荡漾的俊脸推开,拎起生无可恋的小崽子往他怀里一丢,说话的尾调微微上扬。
“弄哭了你哄。”
姜宿的语音让陌清本能的感到危险,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跑就被塞了一个满怀。看着怀里撅着嘴,泪水在漆黑的眼眸里打着转的奶娃,深深的叹了口气。
陌清: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自作孽不可活。
姜宿无视这两个大眼瞪小眼立在门口的人,绕过他们径直朝着唯一的包厢走去。
她知道陌清是故意逗得,也能够想到看到监控里小崽子蹦起来没有够到辅首后,陌清坏心眼一个接一个冒出,连忙起身过来开门的模样,要不然以他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懒散羊,过来开门?哼,地震能跑就不错了。
姜宿扭头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抱着孩子的陌清,又看看坚守男子汉底线,拼命忍住眼泪,任由它在眼里打转的奶团子,轻笑了一声,幽幽开口。
“在我落座之前,你们要是还没坐好的话.....那不好意思,看我吃就好”
“明明我才是老板啊!!你不让我吃饭?!!”
陌清嘴上说着,脚下的步伐不停,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他却丝毫不怀疑姜宿话的真实性,不让吃可就真只能看着了!
“小崽子,等会在哭哈,哥先带你弄口饭吃。”
陌清低声安抚着,在景砚脸上随便的呼啦了一把,让来不及反应的小崽子下意识的闭上了眼,豆大的泪滴还没顺着眼角落下就被陌清的手随意的呼啦到不知道哪里。
“我没哭!”
“呵呸,你没哭,那我手上摸到的是啥?”
“反正我没哭!!”
“啊,对对对。”
陌清随口敷衍着,看了一眼身后慢悠悠拐向厨房的姜宿,松了一口气,穿过一侧的廊门,在半隐竹林后的一方半封闭式的凉亭处停了下来,将小崽子放到清泉旁的竹凳上后,便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景砚:我真没哭啊!我忍住了啊!!o(≧口≦)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