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巴不得他赶快去,李榷听见这个事情,少说也得赏他三个耳光。
庞文吏可不知道今天早上秦朗才刚刚见过李榷,而且谈到了买房子建医馆的事情,李榷还表示自己一定能帮忙。
现在庞文吏主动找过去,可不就是给李榷递刀吗?
李榷正在堂中坐着郁闷,看到平时管理契书的庞文吏求见,就让他进来。
“你有何事啊?”
庞文吏冲李榷做了个揖说道:“大人,在下上次碰到那个冒用官印的狂徒又来了。”
李榷拧起眉头:“什么冒用官印?”
于是庞文吏就把上一次秦朗拿出的铜印黑绶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又强调:“这一次这个家伙又来办房契,在下已经找了个借口把他稳住了。”
“因为冒充朝廷命官,此罪当斩啊,所以在下前来禀报。”
李榷一拍桌子:“居然有人冒用铜印黑绶?这事你确定是真的?”
庞文吏大喜,连忙应道:“千真万确,这家伙绝对不是官员,却冒用官员的铜印黑绶,真是罪该万死啊。”
李榷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官员?莫非你认得他?”
庞文吏道:“大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魏府的西席,秦异人啊,他就是一个账房先生,又怎么可能是官员呢?”
李榷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却透着悲凉。
“你说冒用铜印黑绶的这个人,是魏府的秦异人秦先生?”
庞文吏虽然不知道李榷为什么要在“秦异人”这三个字后面又加了“秦先生”这个后缀,但还是勇敢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他化成灰我也认得!”
李榷猛地收起笑容,脸上变得一片冰冷:“你还想让他化成灰?我看你先化成灰吧!”
庞文吏还陪着笑的脸顿时僵住,他不明白怎么州牧大人突然就变了脸,刚才明明还好好的。
下一刻李榷暴怒起来,指着庞文吏的鼻子说道:“你现在立刻回去,跪在秦先生面前自抽耳光,直到他原谅你为止,如果他不原谅你……本官就要把你下狱!”
“啊!”庞文吏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号,他不明白怎么李榷突然就变了脸,难道这个秦先生还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早知道是惹不起的人,他这不是找死吗?
但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州牧大人命令已下,如果不能取得秦先生的原谅,就要下狱。
庞文吏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契书房,还没进屋就扑通一声跪下了,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猛抽嘴巴:“秦先生,我该死,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他这一哭喊,其他办事房里的文吏都纷纷探出头往这边望来。
此时庞文吏也顾不得丢脸,就跪在门口狂抽嘴巴:“秦先生我错了!我不该狗眼看人低,我不该滥用职权趁机报复,我不该拿着鸡毛当令箭,小人再也不敢了,秦先生开恩哪!”
秦朗看见庞文吏滚回来认错,就知道李榷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当然没什么好说的,本来他就占理,所以让这个庞文吏出一下丑也算不了什么。
而且秦朗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他纠缠:“行了行了,快点进来把我的事情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