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医馆的医生从早忙到晚,但是对于慢病,他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采取一些比较保守的治疗手段。
秦朗没有坐诊,他一大清早就收到了南阳那边传来的消息,南阳上面空悬了十几年的州牧赴任了。
邓州牧,这原本是魏武帝要提拔秦朗的官职,但是因为朝臣的极力反对而作罢,现在魏武帝驾崩,这个官职终于落下来了,但是并没有落到秦朗的头上。
“侍御史丁罗?”秦朗对于朝臣并不熟悉,这个名字听起来也很陌生,脑子里没有什么印象。
但是无论如何,邓州牧上任了,这件事情要先跟隆庆说一下,因为他们现在在魏州的基本活动都是靠着南阳的财力在支撑。
如果这个时候朝廷派人接管了邓州,相当于接管了南阳,无论上面压下来什么命令,做为郡守的秦朗,都只能不折不扣的执行。
如果起了冲突,这个做过侍御史的丁罗只要一封奏书,恐怕就会把秦朗贬黜。
离开魏氏医馆,秦朗前往魏府,见到了正在忙碌的隆庆。
在秦朗筹办医馆的这段时间里,隆庆也没闲着,他已经把李榷那间宅院里救出来的丫鬟和仆役统统审问了一遍。
虽然仆役们没有直接参与到李榷的阴谋之中,但是有了那封劝进表文,再加上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的真相,隆庆已经确认了杀死他父皇的幕后黑手就是迟国公。
魏武帝的死并不是一意外,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李榷虽然没有进入到迟国公的阵营之中,但是也为迟国公办了好几件大事,比如暗中提供钱财,而这些钱财的流向,远在三年,甚至五年之前。
李榷还曾经在宅院里提到过迟国公的雄才大略,言外之意十分仰慕,也许是因数他知道这些丫鬟仆役永远都不能从这间宅院里离开,这才肆无忌惮的吐露心声。
这一次隆庆细细审问,把李榷的这些丑事完全都审了出来。
秦朗看到隆庆一张黑脸阴沉沉的,就知道他现在没什么好心情,但是南阳的事情还是要早点打招呼。
“公子,今天南阳来了消息,邓州牧上任了。”
隆庆猛然抬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秦朗:“是谁?”
他深知南阳的重要性,在朝廷中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谁能拿下南阳的邓州牧,就说明谁在朝中掌了大权。
隆庆希望从邓州牧人选上判断出来这一次交锋,是宰相张甘赢了还是迟国公邓巢赢了。
秦朗说道:“听说是侍御史丁罗,这家伙是谁的人?”
隆庆想了想说道:“待御史丁罗平时并没有明显投靠向宰相或者迟国公,但是我却知道这个丁罗,他就是迟国公的人。”
秦朗说道:“那也就是说,迟国公已经开始在渐渐独揽大权了?”
隆庆虽然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