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口渴,也不知道是不是羊肉汤太闲了。
反正他一路上都特别渴。
但是他现在只想赶紧坐一会儿,把腿歇歇。
无意识的吞咽着口水,正想摸摸看口袋还有没有酸枣。
一个装满水的搪瓷缸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仰头一看,果然是陆芙儿。
虽然他已经很累了,但还是生出了点戏弄她的意思,顾楚骁痞痞的笑着,垂头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
陆芙儿懂他的意思,瞬间就闹了个大红脸。
装着自己没看懂的样子,她愣是手都不带打抖的,给顾楚骁喂完水。
甚至从顾楚骁的口袋中掏出手帕,帮他把唇角蘸了蘸:“客官,您还满意吗?”
“满意啊,能不满意吗?”
顾楚骁斜着眸子看着她笑,坐下之后感觉大腿内侧痛痛的,他揉了揉自己的腿开始撒娇:“这里真的好痛,不用力都痛那种。”
把缸子洗好晾着,陆芙儿跑回来帮他揉腿:“刚刚要换你一次,你怎么都不愿意。”
“怕你受罪,我那么重,要是你驮我,腿怕是都要累折了。”
顾楚骁敛去了笑容,伸手摸着她的脑袋。
今天早上天有点暗,他匆匆忙忙给陆芙儿扎头发。
他不会编辫子,就随便梳了个双马尾。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称?
偏了吧唧的,像是四六分。
在外面的时候,一直都没发现,现在看着总觉得怪怪的:“芙儿,你去把梳子拿来,我给你梳头发。”
“好。”
陆芙儿跑去拿梳子,顾楚骁把她的头当试验品一样,就差拿着梳子在那对比,一定要找到中点才行。
被他捯饬太久,陆芙儿都着急了:“随便扎好就行了,不然你就帮我扎一个马尾,那还得去地里呢。”
“马上马上。”
顾楚骁嘴上急,手中的动作却一点也快不起来,一直磨磨蹭蹭,直到他自己觉得满意了为止。
两个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十点多了,去了地里怕是都记不上一两个公分。
但他们还是去了。
能赚一分是一分啊!
村里要把高粱酿成酒,来年能分给大家喝。
村子里去年酿的高粱酒还没拆封,那群男人们已经是垂涎欲滴了。
上次公社大聚餐的时候就有人闹着要开坛,被村长喝住了。
说是酒不能一个村子一起大喝特喝,到时候过年分到各家去。
他们村劝酒文化有些严重,如果一起喝酒的话,容易误事。
万一出点大事,村里的男人全都喝二了,那就是完蛋。
顾楚骁个子大,被人叫去收高粱去了。
陆芙儿跟着周玉兰去收棉花。
“你们两个早上干啥去了?”
周玉兰悄眯眯的趴在她耳边问道:“我跟你爸没找到你们,还有自称车,还以为你俩私奔了呢。”
“哪能呢?”
陆芙儿哭笑不得:“他带我去县里吃羊肉泡馍了,我们两个提了一点回来,咱到中午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