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农民们对雨水的渴求和期许,还真轰隆轰隆劈了几道雷下来。
雨浠沥沥的下着,他们突然又开始庆幸。
前几天太阳好,麦子晒得超级干。
不然就要发潮。
下雨是农民们悠闲的一大机会,这雨已经连下两天了。
一会儿大一会小,倒是天越来越冷。
陆芙儿总觉得自己被宠坏了,现在已经是BJ时间上午九点四十七分了。
然而她还是没有下炕。
方才顾楚骁催了她几句,说是早饭都快凉了,让她赶紧起来。
她抱着被子拼命摇头:“我真不下想起。”
天正阴着,温度又那么适中。
外面淅淅沥沥雨珠拍打着房檐的声音是难得的催眠宝藏。
她自然是不想起来的。
抱着被子在偌大的炕上翻滚蠕动,怎么都不肯下床。
见她耍无赖,顾楚骁径直离开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默默去把剩下的一碗稀饭喝掉,收拾了厨房。
第一次见陆芙儿这么赖床,他还有些不习惯。
收拾完后他戴着草帽去喂鸡,把鸡圈里的脏东西全部铲掉埋在菜园子里。
陆芙儿听到顾楚骁在鸡圈里铲来铲去的声音,知道他在干活。
本想去帮忙,但说来讽刺。
他们家在十里八乡也算是条件还行的家庭了吧,至少吃喝不愁还能经常有新布料做新衣服用。
但他们家就一把伞。
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只有一把伞。
下雨之后,真是排队打伞上厕所那种。
刚刚顾楚骁进来说周玉兰和陆卫国去陆家二叔家里看忙罢去了。
这是关中农村的旧俗之一,每年秋收之后是要带着礼物走亲戚的。
官方用词叫:“看忙罢”。
原本打算带着新女婿和陆芙儿一起去的,但陆芙儿赖床,加上只有一把伞。
这个计划也就成功的从一家三口出行变成了夫妻二人行。
陆芙儿突然想到,之前寄出去的那封信,怎么说都该送到上海去了吧。
怎么都到今天了,村里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信被扣了?
不应该啊,之前为了提防商全从中作梗,她还特意叮嘱顾楚骁把信直接送到镇上的邮局去,不从村上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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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医院的病人一直都挺少的。
农村人很少会来县里看病,虽然这样说可能不太好。
但那个年代确实如此。
故而姜磊的出现,成了饭后的谈资。
短短两天内,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了他的事迹。
现在已经一个周了,知道他的人就更多了。
自从那日被解救后,他可能是真的被吓到了。
昏死了两天不说,醒了之后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又长得文弱,在一众庄稼汉里,完全就是一副奶油小生的俊逸外表。
现在又因为反抗权势的逼婚,成了眼前这副模样,成功的吸引了医院里很多女同志的同情。
他虽然傻了,但也没全傻,见了女同志就喊姐姐,就算是肉眼可见的七老八十,他也是一视同仁的喊着姐姐。
成功让大家都为他流泪。
“小同志,请问你们病房有没有一个叫姜磊的男知青?”
半夜正在打瞌睡的护士突然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