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仁图雅虚弱一笑:“是啊。其实我前几天想过这招,但是我想到用到曾经的子民身上,心有不忍,可敌方却先我一步。”
沈芳安慰她:“王妃不必忧心,现在咱们兵强马壮,漠北不是咱们的对手。”
娜仁图雅这才安心,躺下静静的睡去。
沈芳出了王妃的大帐,脚下就是一软,旁边一双手眼明手快拉住了她:“小心。”
原来是谢瑾瑜。
虽然刚刚沈芳安慰王妃,不过谢瑾瑜他们才在南边打完了仗,又快速驰援北方。
疲于奔命,赶到平谷关的时候,大胯没累劈叉了。
人困马乏,战斗力消减的厉害。
而且北方气候寒冷,滴水成兵,他们又才在南方打完仗,便昼夜不停往北方赶,也有不少士兵,水土不服倒下了。
只能让部分人在后面照顾,待其好了再来驰援。
沈芳咬牙跟着谢瑾瑜,这些天不眠不休,又费劲脑力研究瘟疫,整个人脚下跟踩了棉花一样。
她困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刚想说话,被谢瑾瑜阻止,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谢瑾瑜懒腰抱起、
沈芳:“你疯了?这里是军营,快放我下来……”
谢瑾瑜脚步不停:“我知道你累了,无事,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没人会在意这头。”说着他稳步抱着她回到了她的帐中。
见争不过谢瑾瑜,沈芳也不在抗拒,她是真的累极。
谢瑾瑜给她放到了床上,刚盖上了被子,没等跟她说话,就听到她的呼噜声响起。
谢瑾瑜好笑地看着她,心里又忍不住心疼她,他伸手轻轻点了她额头一下,这才反身出来。
等他离开沈芳的大帐,出来的时候,外头已经黑压压地站了不少人。
“都准备好了?”谢瑾瑜问道
“启禀将军,都准备好了。向导和寻水之人也都找好了。万无一失。”
“好,一人备下两匹马,还有干粮。咱们去抄他漠北的后方大营!”谢瑾瑜面无表情,步伐沉稳上马。
身后的先锋营也依次上马,一行人趁着夜色,消失在了平谷关。
沈芳醒来的时候,谢瑾瑜已经不在了。
她来到娜仁图雅的帐篷里,看到王爷在悉心照顾娜仁图雅,还有他身边的李桢。
李桢这个人,属犟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有事没事的,两个人还要互呛一番,可怎么也是一起从过军的算是共患难过,因此双方都不放在心上。
“谢瑾瑜带兵走了。”李桢偷偷凑到她身边,幸灾乐祸道:“你要是敢惹我,我就把你丢到军妓营里……”
沈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有能耐,你大声点说,嘟嘟囔囔的凑到我跟前说,你是蚊子吗?”
李桢:“……”
李莱问道:“五弟,你在和沈神医说什么?”
“他说要把我丢——”没等沈芳说完,嘴就被身后之人毫不留情地捂住。
李桢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我俩说点话。”
李莱脸色严肃:“沈小神医已经够累的了,你切莫跟着添乱。”除了太子,李莱腿脚不好,宁帝和皇后自然是偏疼他的。
李莱又比李桢大了好多岁,因此,李莱训诫他犹如训子。
李桢如同小鸡一般点头如蒜,李莱这才没再继续训他。
沈芳往常看到这个场面肯定会破涕为笑的,可如今她实在是太累了,又惦记跑到前线的谢瑾瑜,没了心情。
说要给伤兵换药,就出了帐。
她看了下伤兵,身体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将养几天就能痊愈了,心里一时间敞亮了不少。
只是,她心里刚松快了一下,又难免想到谢瑾瑜。
又忍不住担心。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不得不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瘟疫上面来。
她凝思了片刻,下游的水源,既然漠北的人能投毒。
那么她应该怎么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沈芳走到河边,敌方是在上游,我方处于下游,提防敌方只能是把水烧开了饮用,怎么能让对方中毒呢。
她思考得正用神,冷不丁的视野有人影闪过,似乎要偷袭她,她侧身一避,那人径自掉到了河里。
——是李桢。
还好河水不深,李桢扑腾了两下就站起来了。
他湿漉漉地往岸上走,边走边嘟囔:“我呸,阴沟里翻船了。”
一阵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大的喷嚏,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沈芳看得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却双眸一亮,“有了!”
她心中一高兴,便跳到李桢身边,开心地拍拍他的肩膀:“做得好!”立刻掉头离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
反倒是李桢被她的笑容感染,楞在了原地,喃喃自语道:“我,我什么做得好了?偷袭她?脑子坏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