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加快了脚步,空间大了,几个人终于不那么狼狈,地下没有光,在黑暗中,人总是心里莫名会感到恐惧。
又过了一会,才陆陆续续看到前面又散射的光芒摄入,净空面上一喜,笑道:“到了!从这上门出去就是——”
话音刚落,身后的陈朝桐率先发难,转身朝着身后袭来,沈芳看得分明,沈若风早有提防,两人交手两三个回合,陈朝桐身子虚弱哪里是沈若风的对手,几个来回就被双手交叉叠在胸口,整个人到墙上制服住了。
沈若风莞尔一笑,“上次你们偷袭我,是趁我不备,同样的错误,我又怎么会犯第二次?”
净空回头看到大惊失色,“怎么,怎么还打起来了?”
沈若风看到净空看向沈芳手足无措的样子,警告地看了一眼陈朝桐,“你能耐,我也不是孬种。都是千年的狐狸,就不用玩聊斋了……”
说着,松开了桎梏。
陈朝桐别开了脸,净空这才松了一口气,率先把前面挡路的路障挪到了一边,果然,前面有上方直射的光线,看样子像是一个荒废的枯井。
净空率先走了过去,枯井不大,好在此时天色微亮,她上前摸索着,扭头对身后的几人说道:“这个井虽然是枯井,好在边缘有砖头的空隙……”说着,她摸索着网上爬,伸手抓了下桶绳,绳子常年不用早已烂糟,随手一拉,便断成两截,她没防备险些坠落,“小心——”身后陈朝桐严明手快拉住了她。
“绳子糟了,别拉绳子。”沈芳捡起地上落的绳子看了一眼,随手塞到了怀里。
几个人慢慢的攀着往井口爬,还好枯井四周没了水,手脚可以借力,饶是这样,枯井也有数米的高度,几个人攀到井口也着实费了吃奶的力气。
眼看着到了井口,净空率先爬了出去,反身想拉陈朝桐,陈朝桐若有所思,眼角微动,嘴角微勾,刚要伸手,不妨身后一个轻风吹过,便只觉得左肩一沉,原来沈若风早已先她一步,踩着她肩膀跳飞了出去,耳边还传来沈若风戏谑地声音,“抱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先行一步!”
沈芳笑着看着自己表姐的身影飞出洞口,前面的陈朝桐右肩耸了耸,示意沈芳借力,沈芳摇头,“不必。”说着,提气脚下发力,直接一跃而起,跳出了井口。
她刚一站稳边转身弯腰,也朝着井口伸手,和净空两人合力将陈朝桐拉了出来。
几个人坐在井边喘息着,朝阳升起,竹林里有鸟儿轻快地歌唱着。
整个竹林的清晨安静而又肃静。
肃静!
沈芳下意识地转身,就看到身后的亭子里,早已坐了人。
还是个熟人!
显然,另外三个人转身也看到了。陈朝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刚才最后想得是,万一出了井,哪怕遇到太子的埋伏,她也能快人一步制服住沈若风,手上有了筹码才好保命。
可老天真的是喜欢跟她开玩笑,亭子里,优哉游哉品着茶水的,不是太子又是谁?
她们费了半天事,与鼠为伴,到了最后,本以为是逃出生天,却是让人来了个瓮中捉鳖!
她只觉得胸口翻涌,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其实她倒是错怪了太子了,太子李泽眼看着沈若风替他引走了刺客,他又怎么能将沈若风的生死置之度外,于是他连夜派出追兵追踪,猎犬循着气味指路到了这里,他派出高手搜了一晚,他也几乎是熬了两宿没阖眼。偏偏飞鸽传书,让他立刻归京。
他只不过行到半山腰,便觉得心中烦闷,眼前一黑,手下慌忙扶住他,看到这有个亭子,让他缓个乏,歇个脚。
他刚不过喝了一口茶,心中烦闷,面色镇定自若。心里早已慌得一匹了,他亲自坐镇,手下自然是竭力搜救。
一旦他离开,前脚走了,后脚属下就未必能使出全力了,到时候沈若风若是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就算他富有一国,坐拥了江山,逝者已矣,他又能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他品茶如酒,牛饮了半天,心里暗暗祈祷,哪曾想,刚一扭头,就看到井边出现了四个人影,他坐直了身子刚要叫,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四名女子,形容狼狈,衣衫都是泥土,显然是先前,咳,从地道里爬出来的。
地道,女子?
他心思一动,微微凝目,待看清阳光下熟悉的人影和脸颊时,忍不住吃惊起身,起得太急,带倒了茶盏,茶杯应声摔地,四分五裂。
他三步并做两步就要上前,响声惊动了侍卫,就听身后一声熟悉地尖叫:“有刺客,保护殿下!……”
呼啦啦地侍卫站了一排,将前面团团围住。
“且慢!”李泽慌忙抬手,“刀下留人!”
他是第一次,这么嫌弃手下多事,后悔出来人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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