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子小叛徒立即搬了小板凳,踩上去拉窗帘,窗帘上系得并不牢靠的水晶鞋立即掉落了下来。
“哥哥,在这里——”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气得江念知要爆炸:“谁家的臭孩子啊!刚刚开门的也是你!拿鞋的也是!那么怕你姐嫁不出去啊……”
江念知一把提起小女孩就跑,司智要追鞋,一屋子鸡飞狗跳。
小女孩被江念知抱着一颠一颠的,谁料她这时来了句:“姐姐,你抱着我想拉粑粑。”
江念知:???
江念知就要抱不动了:“你这小娃娃怎么这么重啊……”
眼看司智就要追到更衣室里,江念知干脆放下小女孩:“去找新郎,他带你去卫生间啊!”
司智略微气喘:“你跑呀!不是跑得挺快吗?”
小女孩举着亮闪闪的高跟鞋:“哥哥——”
司智眼睛一亮,嘿嘿一笑:“我的小乖乖!还是你好!”
只听两三岁的小姑娘发出一声巨响“噗——”
司智整个人都愣了。紧接着传来江念知大笑声,笑如天雷,一声声炸在司智脑中,他感觉不太妙。
果然,下一秒,手中传来热乎的东西……
司智连忙放下小女孩,那丫头指着脏了的小裙子:“我拉粑粑了。”
司智:……
“我cnm啊……”
小丫头大眼滴溜溜地转,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怒了面前这个新郎官。
只见他眉头皱起,一张脸嫌恶得恨不得以死谢罪。
小丫头抬起手,将水晶鞋递给司智,司智一脸“WTF!”,小丫头有点拉稀,袖子衣襟都是明黄色,异味扑鼻。司智放下小丫头,连忙跑进更衣室附近的盥洗室,“砰”地甩上了门。
后面闻声赶来不少围观群众,只见江念知和小女孩两人。
“新郎呢?”
“诶!司智去哪了?”
不少人嗅出奇怪的味道,一个个皱着眉四处张望。
江念知拉起小丫头的手,把鞋拿过:“你们拿去等着吧,司智一会就好。先出去吧出去吧……”
婚房里不少人继续找另外一只鞋,趁着一片混乱,将小丫头送出婚房,找了李家的婶婶帮忙照顾。
江念知将情况对婶婶一说,她也笑得前仰后合。
指着小丫头喘不上来气:“这孩子是公孙家的,今天就是带她来凑个热闹,谁想到她到处乱跑溜婚房去了,到处找不着呢!”
江念知笑笑,今日司智准备了三套婚服,分别是迎亲、上台以及敬酒时穿。
谁想到刚到婚房就闹出这么一出。江念知吩咐了腿快的人赶紧去婚车队那边找放新郎新娘婚服的车子,问了司机拿过来。
司智绝望地蹲在卫生间里,麻利地脱了衣裤,哭笑不得。
婚房里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新郎去哪了?
李渊冉的房间四通八达特别大,众人一时间找不着人。
江念知腿下加速,比校运会那天跑得更加卖力。
等她赶回来时,司智已经只穿着里面的白衬衫单膝跪地求李渊冉跟他走了。
这没出息的劲,媳妇还能跑了不成?
江念知等两人相亲相依在一片热闹喝彩声中抱在一起后,才把衣服递到伴郎身上,找机会让司智换了。
李太太握着女儿的手,一身得体苏绣旗袍,满脸的幸福荣光。
今日女儿出嫁,李渊冉的父亲明显是不太高兴的,眼见着司智就要抱着女儿离开,他心下不忍,扭过头悄悄擦了擦眼泪。
这个赌场老大,硬汉了半辈子,没想到在女儿婚礼上掉了眼泪。
当初女儿都跟梁贤订婚了,半路杀出这么一个混小子,气得李老大恨不得宰了他!
如今见女婿对女儿千般百般的好,他也终于放下心,把女儿托付给他。
李太太挽着丈夫,目送着一对新人上车。
江宁的旧俗是新人上车后,其他亲朋好友才能出门。李家人或感慨或欣慰了一番,才纷纷攘攘地吆喝着下了楼上车。
江念知坐在副驾驶一路陪车,给李渊冉讲方才司智的糗事。
李渊冉才惊呼反应过来:“我说你怎么换了一身衣服!”
江念知回头看他:“不过你从哪里找的裤子?”
司智想也没想:“渊冉衣柜里的啊。”
李渊冉顿时淡了脸色,司智感觉不对劲:“不会是你前男友的吧?”
李渊冉锤他:“不是梁贤的!”
司智装疼“嗷嗷”叫唤,逗得前面两人笑个不停。
李渊冉正了神色:“那是我爷爷的衣物。”
车内几人敛了笑容,都不再打趣。
大家都或多或少听闻,李渊冉的父亲早年因为开赌坊,不得李老爷子喜欢。
老爷子去世后,什么遗产都没给这一家子留。
收拾老爷子的遗物时,李渊冉的爸爸触景生情,只拿走了父亲一箱衣物。
那天李渊冉父亲喝得大醉,李渊冉扶着他回家,爷爷的遗物便一直放在她那里。
这么久了,李渊冉也没有碰那个箱子,谁知道司智好巧不巧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