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知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多,比如刘骁上学的事,比如“江育”是不是她的三伯?比如是不是他们两人合起伙来坑了晏贺行的爸妈……
眼看着事情越挖越深,江念知心底的踌躇也越积越重。
黑色的夜沉寂在一方角落里,晚风吹拂得沙帘卷起一角,打在人身上带了寒意。
江念知搓搓胳膊,起身关上窗。
晏伯伯继续道:“忘了跟你说,最后一次合作的那个人,也是和江育有关的,叫季彬城。”
江念知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一时慢下了手中的动作,忘记了回身。
三伯母名叫季彬池,关于她的娘家人,江念知从来没有做过过多的打听。
如今的事情如此巧合,江念知不得不往旁的多想。
晏贺行跟父亲又谈了几句,晏妈妈见夜色太晚,他们还得休息,说过了几句重点话语,便让彼此都好好保重,他们就要回去了。
江念知好不容易缓了脸色,对两位长辈笑笑:“你们一路小心。”
两人应下了:“放心吧,我们凡事都以活着为重的,就算天塌下来,还有我们顶着,不能伤到了你们。”
寒冷的夜,晏贺行身上带着暖意,他再次抱住了父亲母亲,两位亲人在他耳边连连劝着保重,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两人走了很久,晏贺行还立在原地思索着。
江念知方才没敢对他们言明江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三伯、江娇娇的爸爸。
现下见着晏贺行又回到了从前的淡漠模样,也不敢对他解释一二了。
晏贺行微微偏了头:“困了吧?先睡吧。”
江念知摇头:“你太累了,睡床舒服点,你去床上睡,我睡沙发就行。”
晏贺行的卡找到了,里面有很多钱,就是父母给他应急用的。
方才提起,他们自己都说忘了还有这茬,说笑间还夸多亏了江念知脑袋机灵,江念知不好意思地笑道,也是自己爸妈想得周全。
自从有了这笔钱,晏贺行和爷爷奶奶过得就不拮据了,一下子放松了拳脚,晏贺行也不敢多花。
钱要用在刀刃上,事情还未查清,他不敢多浪费。
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晏贺行也就不打算在医院里多呆,一晚上的住院费还是不便宜的。
强行拉着江念知躺倒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你睡吧,乖。”
江念知哼哼:“明天就要出院,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可得睡得着啊!”
单人病房里的条件只能算一般,也不知道晏贺行能不能睡得舒服。
晏贺行摸摸她的小脑袋瓜,自知她在想什么。
“我现在面对你,只是一个‘穷光蛋’,可要是哪一天我爸妈洗清了冤屈,银行冻结的那些钱可都是要还回来的。”
江念知早就听说过晏家在上海的实力,此刻才懒得与他计较:“那就按照你说的,都算是跟我借的。”
晏贺行失笑,他本意是自己舍不得花钱再找个床睡,男女朋友共处一室,容易引起女生的误会,谁想到这丫头脑回路转得这么快。
他满口答应:“好,怎么样都不能让我的女人花钱。到时候把找侦探的钱、跑来跑去的辛苦费、费时费力的劳累费……通通都补给你。”
再不济,他现在不还是有个资金库?勉强能还得起的。
江念知听了脸红了大半,她不是个容易害臊的人,此刻已经挥着手赶人了。
“滚一边去!油嘴滑舌的狗男人最烦人!”
晏贺行:……
不知是哪里说错了,惹得她不高兴?
直男想了一夜都没想通。
江念知第二天撑着脸盯着田支,满脑子都是晏贺行的那句“我的女人”。
田支看着江念知虎视眈眈的眼神,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讲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