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吃完了一包辣条,嘴唇油乎乎的。
晏贺行想起从前江念知对他的称呼。
大哥?
晏贺行忽地凑近了她:“丫头。”
江念知吃完辣条心情好了不少,“嗯”了声,扭头看向他。
猝不及防,一个轻吻印在她的下唇上,他还伸舌头舔了舔,带着冰棍的香甜凉气。
闷热的大中午,日头正盛。
江念知怀疑自己是不是中暑了。
怎么没来由的,心跳得这么快呢?
这个渣男为什么要亲她啊!?
晏贺行轻笑出声:“纸巾用完了,大哥给你擦擦嘴,不生气了。”
江念知低下头没接话,从袋子里又翻出一包辣条。
她感觉自己真好哄。
几口冰棍、几包辣条就被哄好了。
真是不划算!
江念知吃完第二包辣条,把袋子和垃圾一块扔给他:“我去上课了。”
晏贺行望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刚刚那句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突然吻她,让她不高兴了?
望着江念知局促的背影,晏贺行立在原地,摸了摸嘴唇,回味着方才柔软的触感,傻笑出声。
晏贺行提前修完了课程,可以回国进行其它学习工作。
再过一段时间,回到学校完成后续学业工作,就能毕业了。
父亲有意让他回到上海管理公司。
他的想法是不着急,等耐心修完学业,再去父亲那里上班。
这次之所以会来北京,是因为从前带他的一个教授受邀来到清华,要进行为期两个月的研学。
他作为助理,自然跟随老师一块工作。
没想到第一天就如愿见到了她,真是这些年里最开心的一天。
江念知并不开心。
晏贺行突然到来,令她十分不爽。
凭什么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也要做个潇洒来去自如的女人。
江念知回寝室消肿,屋里没有人,正好不用应对她们的关心询问。
重新抹了护肤品,做好防晒才出门。
踩着铃声到的教室,江念知早就做好了课前学习,对于老师的突然点名并不感到有压力。
“上节课我留下了三个问题——”老教授看了一圈教室里的同学,“我现在要点三个同学来回答。”
江念知摸透了这位教授的点名大法,每个星期一三五点单号学号,二四点双号学号。
今天是11号,所以她并不担心。
“八号,来,江念知——”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学号是八号的江念知动作迟缓地站了起来。
老师,您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江念知很快按照自己的思路回答完毕。
班上同学或多或少地投来赞许的目光。
老教授点点头:“还不错,来,下一位……”
江念知坐下后一直盯着课桌,思绪飘得有点远。
晏贺行,他怎么突然来自己学校了?不会是特地来找她的吧?
这个想法有些危险。
江念知攥紧大拇指,不能这么盲目自信。
KTV里的糜烂气息很快呈现在脑海里,那些血渍、那个空洞毒辣的眼神、那具白皙修长的肉体……
都一一令她感到恶心。
江念知掐了掐自己的虎口,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少忆过往,多念将来。
他方才说之前有误会,究竟会有什么误会?
下次见到他,必须把疑问都弄清楚。
“这位同学回答得也不错啊,按照我们上节课的思路,就是之前讲了的计量。我们今天再来顺着说一说,从经济学数理这个角度,它有什么样的特别点。”
江念知有一下午的课,上到最后十分钟的时候实在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昨晚熬夜写小论文,早上又起大早陪室友去接新来的留学生。
晚睡早起,她比看门的老大爷还要勤劳。
虽说高中时养成了每天只睡五个半小时的习惯,但上了大二,每天疲劳过度还是太损伤身体了。
江念知在混沌间被某位同学摇醒:“江念知,下课了。”
她迷迷瞪瞪地摆摆手指:“谢谢。”说着换了边脸继续睡。
教室里很快安静下来,外面吵吵闹闹的,江念知在一片混杂声中又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教室里黑漆漆的,窗帘拉得都很紧密,屋子里太过漆黑,静谧无声。
江念知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呆在黑暗中,此时独自坐在空荡沉寂的大教室里,也没有过多的恐慌。
点开手机手电筒照亮,她快速整理一下桌面。
拿起电脑,准备去图书馆继续熬夜。
她伸手去开锁,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两手的东西全部放在最近的课桌上,江念知双手使劲,门依旧纹丝不动。
江念知突然意识到什么,敲了敲门:“外面有人吗?”
无人回应。
江念知又大力“砰砰砰”地敲了好一会:“有人吗?帮忙开开门!”
仍旧没有任何回答。
江念知翻了个白眼,哪个神经病锁的门?瞎了眼没看见她还在屋里吗?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