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姐也惊呆了,好一张俊秀的脸庞啊!虽然露出苦状仍然不失英气。
四目相对定格了。
树上的一对喜鹊扑腾、喳喳叫起来,八小姐连忙隐身到窗户后面。
下面的男人解下包头汗巾将绣盘缠成一个球,以投篮之势将绣盘投进窗户里。
“咣当”一声,八小姐关上了窗户。家规规定她不能在陌生人面前露脸,尤其是男人。
然而家规管不了八小姐的心,外面男子的身影回到她的脑海里。
这个人有点熟悉,哦,是那个打虎英雄。那天游行队伍从家门前的大路上经过,她和姊妹几个偷偷搭楼梯爬上院院墙看热闹,看了一眼前面那个戴红花的男人,只看了个大概型模。
这个男人就是解仲玉,他打这条路上走过,正大踏步走着,从天而降的绷盘擦过鼻尖砸在他伸出的右脚尖上,立时脚指甲都紫了。
他回过神来,脚隐隐有点疼。
疼的记忆刻骨铭心,第二天他练武回来特地绕道那窗下,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看窗户。不过很令他失望,窗户开了一指宽的缝,里面蒙着一层淡黄色的纱,看得见纱随着风在浪,看不见见里面的任何物件。
他多么的渴望见到那张脸呀,就像困在沙漠中的人对水的渴求。
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可这个窗口牢牢拴住他的心,脚下的土粘着他的脚。
幸好这地方平时少有人来,他就站在下面傻傻地仰望着。
“她昨天不是这个时候大开窗户画梅花、喜鹊吗?那画还没有完工呢。这时树上一伙喜鹊正闹得可热闹呢!她一定会开窗画的。”他想。
只是事情没有顺他的心,他的脖子仰久了很是酸痛,树上的喜鹊大概闹累了接二连三的飞走了。
他恋恋不舍的离开。
楼上的八小姐自见了解仲玉后一面后有了想再见他一面的念头,解仲玉的身影进驻了她的心里。
她每天一早起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窗户半掩,她无心绣花,心思招呼着外面,听到脚步声马上起身拉住纱帘,藏在后面。
她远远地看着解仲玉阔步走来,伫立在窗下仰望着,然后落寞地离去。
她居高临下比解仲玉优势,解仲玉的一举一动、面部表情她都洞若观火。她看到了解仲玉的内心深处,明白他想见自己一面的那种迫切之情。
但是她不能露面,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辈子得做一个隐形人,深居简出,在家深藏在绣楼,出嫁深居皇宫。不能被除了皇帝和父亲、兄弟以外的男人看见她的真面目。
自十三岁被锁定后她极少出绣楼,即便出去都是带着厚厚的面纱。
虽然解仲玉深深吸引着她,但她只能暗中欣赏。
这个窗下成了解仲玉心中的圣地,他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每天在那个时间点到达这里。他虽然见不到楼上的佳人但他感应到她的存在。
其实解仲玉每次都看见了佳人的容颜,不过不是眼睛看到的是心看到的。楼上佳人的头像已经深深刻在他心上。开始有些模糊,后来愈来愈清晰,甚至看出她脸上浮出一丝微笑,眉目间传下来一分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