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报功,没写得十分离谱吧!”李玄河轻点下巴调侃道。
冉进拿起手掌摆了个刀样,往左边劈三下,往右边劈三下,嘴中连呼:“朝廷这个大财主,不宰白不宰。”
“哼哼,倒有你的。孙将军的欠条,肯定也让你转给朝廷了。”李玄河嘿嘿笑道。
“奶牛兄弟,说笑归说笑,这次,剑北关战死的几万将士,我一一造册报请朝廷优加抚恤,并来回细致核对,生怕漏报一人,他日泉下报到不好见他们。说实在的,能活下来,我冉进已知足了,能拿到多少是多少,能为战死的兄弟们多争取一些,我冉进就觉得没白做剑北关的将军。”冉进敛去笑容,大义凛然道。
听到冉进如此说,看到冉进眼角蕴含点点泪光,李玄河内心泛起了一丝异样,随即道:“好,当将军理应如此,冉将军有鲲鹏之志,不怕日后不能飞黄腾达。”
冉进若有所感地轻抹了下眼角,道:“奶牛兄弟,说真的,当战事平息下来,你才会知道失去了多少,那是不可承受之重呀!”
随即转身离去,嘴里满含悲意地吟唱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声音渐渐远去,李玄河思绪万千,忆起了许多许多……
几日后,大楚都城莫梁霍清远大将军府。
霍清远像往常一样,在书房处理着各地来的军报,管家霍地突然从外面呼喊:“老爷,外来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末等将军,说是从剑北关来的,想见你汇报军情。”
“剑北关,这怎么可能,那里被围得密不透风,已经几个月没传出来任何消息,现在倒有军报,带他进来。”霍清远颇有些疑惑地道。
不多一会儿,一个廋弱的年轻男子跪到书房外,朗声道:“剑北关裨将陈升,参拜大将军,有紧要军情禀报。”
“是孙佰陌派你来的?”霍清远放下手中的折子道。
“禀大将军,是新任武威将军冉进派我来的,孙将军已以身殉国了。”裨将陈升道。
“孙将军阵亡了,可惜呀,唉……你有何要事汇报?”霍清远感慨一声道。
“禀大将军,剑北关所有将士浴血激战二百三十六日,以阵亡四万八千三百一十六人的代价,逼迫北末羯剩余四十万大军退军,剑北关仍是大楚的剑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