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堆好在麻布上的石块,被一一掀翻快速滚落下去,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升起。
忽然,四面火把全面亮起,冉进拎着大刀,威风凛凛地站在丘陵上,大喝:“那路毛贼敢偷袭我剑北关官军。”
梁无得看着身侧还剩的一百余人和胡老大周遭的十来人,再看看身后足有上千满身甲胄的剑北关军士,心中苦楚不堪,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偷袭谁。索性悲叹一声,手慢慢地抬起,将薄刃短刀置于脖颈上。
“将军,不要,我们不是来剿匪的吗?”一脸上带伤的军士用眼瞥了下胡老大。
梁无得顿时会意,立即大喝:“上面是冉将军吗?我们是望楚堡的官军,奉吴元海将军之令来剿杀悍匪胡老大,不期想与将军在黑夜中起了误会冲突。”
胡老大怒目而视:“梁无得,你要干什么?”
“闭嘴,这样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梁无得小声道。
“噢,原来是望楚堡的官军,那你们先剿匪,我们的误会等会慢慢解释。”冉进手一摆道。
梁无得带来的官军和胡老大手下的匪徒互相瞪着,面面相觑。
“既然望楚堡的官军下不了手,那剑北关帮助代劳,放箭!”冉进高喝。
“冉将军,不要,我们自己来。”梁无得带着手下,冲向胡老大等人。
“梁无得,你终有一日会不得好死。”胡老大看着胸前被梁无得捅入的一刀。
“胡老大,兄弟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到阴间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个冉进。”梁无得抵近小声道。
“冉将军,在下望楚堡裨将梁无得,现匪首胡老大已授首,我等任务已完成,下面就不再打扰剑北关的各位弟兄了。”梁无得抱拳客气道。
“那里,那里,既然剿匪,为何会跟匪徒穿同样的衣饰?”冉进缓缓问道。
“夜间追踪,不易被发现,不成想匪徒也这样一身装扮。”梁无得尴尬道。
“黑色劲装,匪徒这样穿,肯定是盯上冉某了,梁将军也这样穿,是知道匪徒打劫我,过来保护呢,还是凑巧侦得匪徒执行任务,前来包抄呢?”冉进看似随意地问着。
“是恰巧知道匪徒有任务,追上来的。”梁无得尬笑道。
“那就好,既然知道匪徒有劫掠之心,却无制止之意,一路尾随而来,是想趁火打劫呢?还是想杀良冒功呢?”冉进口气渐趋严厉起来。
“冉将军,我等同属大楚官军,怎可能有如此想法呢。”梁元得回应道。
“你们听着,谁先说出血洗五柳村杀良冒功之事,我就放了谁,不说,就是死。”冉进声音突然冷冽无比。
“冉进,你明知我等同属官军,既便你怀疑我们与匪徒有染,但你公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射杀我们,将来一定也难逃朝廷法度追究。”梁无得厉声回应。
“追究也罢,天遣也罢,老子喝过五柳村村民的茶,吃过他们的饭,今天就当他们泉下有知,还他们一份人情。放箭!”冉进踏前几步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