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跟我走吧,父皇在承德殿等着你呢!”和煦雍容的大皇子慕惊风瞪着神情呆滞,被拘压在南苑角落的慕惊云道。
踏上承德殿的那一刻,慕惊云就感到了惊天的寒意,殿上一镶白玉的黄金座椅上,漠燕赤帝慕承赫绛紫的面庞上带着极致的怒意扫视着被推搡带入的慕惊云。
一向桀骜不驯、傲视四方的慕惊云在慕承赫暴怒的眼神下,变得惴惴不安、不知所措,明明自己根本是被人做了局,但因被“人赃并获”,百口难辨,假的已铁定变成真的。
“惊云,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出现在赵馨儿的卧榻上?”慕承赫轻闭虎目吸了吸气,沉声问道。
“父皇,我……”慕惊云竟似被噎住,无法完全应答。
咣当一声,一柄亮闪闪的刀扔到慕惊云前,慕承赫冷若冰霜地道:“你自己了断吧,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父皇,二弟就是一时糊涂,可否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留他一命!贬成庶民,逐出即可。”大皇子慕惊风急速上前,低首面无表情道。
“哼,一时糊涂?做了就要敢当,谁若再求情一并论诛。”慕承赫滔天怒气,环视四方道。
“父皇,二哥虽坏你名声,但罪不至死,请父皇赐其罪,赶至边疆,永不录用,但留下其命。”三皇子慕惊雷突然跪地求恳道。
“把慕惊雷拖出杖责四十!孽障,你临死还要祸害一众人吗?”慕承赫冷漠至极地再看向慕惊云怒斥道。
慕惊云束了束已散乱的头,窸窸窣窣地把地上的刀摸了过来,喃喃地道:“父皇,你曾说不问始由,不问真相,只问结果,想必今日就是了,我死之后,告知下母妃,惊云死不暝目!”
“惊云,你不会死,母妃来了。”一风姿绰约三十许上下的美妇迤逦而入,随之,冷眼看向慕承赫道:“你对惊云是了解的,他虽有时放浪形骸,小节有亏,但大节从不含糊,你是执意不问青红皂白要处死他吗?”
“是!南宫清婉,就是因为你的宠溺,才造就了今天的这个孽畜,他有今日,我看,你难辞其咎!”慕承赫冷冷回应。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就一命换一命,我代云儿死!”南宫清婉绝然道。
“清婉,你不要这样威胁我,你可想好了,这个孽畜坏了慕氏声誉,无论如何,都是死有余辜。”慕承赫冷意十足道。
“坏慕氏声誉?漠雪山之后,从你身上,慕氏再无声誉,今时今日,你更是弃信背诺,谈声誉好像你最没资格!你之前这样问,我就当你同意了。”南宫清婉忽然拿出一把匕首猛的插向心口,缓缓倒了下去,眼神凌厉地看着慕承赫,一字一顿道:“你如再失信,我在地上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慕惊云被惊吓住了,连忙冲上前去抱住南宫清婉,恸声道:“母亲,是我……是我害了你,我……我……”
南宫清婉眼神有些涣散,努力抬起手臂摸了摸慕惊云的面庞,柔声道:“答应娘亲,好好活下去,让我九泉下安心……”
南宫清婉闭上眼眸时,慕惊云心神极度悲伤,一度昏了过去。
……
“公子,公子!”慕惊云听到虞凝的呼叫,从回首往事中猛然清醒过来,使劲揉了揉眉,低沉道:“虞凝,这次回去,有些帐是到时间该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