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桂花又去给你儿媳『妇』做饭啊?”
东坪村李桂花背了个小包袱家里出来,村里其他人遇见了,看就知这是又要去西坪村照顾黎周周去了。
“是啊,周周肚大了,最近身不方便,我就跑勤些,三四天回来趟看看家里,这不昨儿回来了,睡了夜都不放,赶紧过去看看。”李桂花笑的高兴,说:“走了啊。”
村里人便笑说:“你这当婆婆的跑的勤快,真是有了,忙吧忙吧,我也要给我家收拾饭了。”
等李桂花走,村里人闲聊开了。哪怕这都个月了,可见了李桂花上杆去西坪村的样还是稀罕,说再多都觉得有意思。
“谁家女人怀过孕,可真见过像黎夫郎这样的。”
“可不是嘛,婆母专请过去做饭、洗衣,听说黎周周在屋里什么活都不沾手,平日里挺个大肚,太阳好了出来溜达溜达圈,跟人唠唠嗑,做做针线活,可真是舒坦。”
十里八乡个村的,哪怕是家里底厚实,婆厚人,儿媳『妇』怀了孕,那该干什么还得干,就是撑死不让太劳累做活,基本上洗衣做饭喂鸡这些成吧?
可黎周周啥都不干,真真是享福去了。
“你听李桂花说,周周吃啥她吃啥,三天只鸡,顿顿锅里有肉,怕黎周周吃腻味了,黎大还去河里捞鱼,鱼啊豆腐啊煮锅汤,也不怕废柴火,烧的『奶』白『奶』白的,李桂花说她人就喝大碗,你瞧李桂花这个月,腰都壮了圈。”
这倒是。
“难怪李桂花跑得勤快,每次回来还拿肉蛋,说黎家做得多了,周周吃不完就让她带回来给娃娃解口馋。”
“拿肉拿蛋拿糖不说了,不然为啥李桂花放家娃不照顾,专跑去照顾黎周周?而且我听说,黎家还给李桂花这个亲家包了银,每个月半两呢。”
“这么多?”
“可不是嘛,我瞧镇上的老财主家里生娃娃也就这样了。”
“那倒不至于,人家老财主家,我听说吃穿可好了。”
至于个怎么好法,大家伙都说不上来,因为见过瞧过,不知有钱人家吃什么穿什么,反正黎周周怀了个孕,在东西坪两村都是稀罕独份的存在了。
李桂花背包袱路快走,脸上都是笑,昨个儿黎大又买了十斤排骨回来,如今天冷了,肉都能放,黎周周爱吃这个,她觉得个肉,都是骨头,还是瘦肉多不见肥肉,吃不香,可黎周周喜欢,吃了肥的会反胃不舒服,那就法了。
排骨能吃个十来天,不能天天排骨,得跟鸡岔开了,这不就吃的久了。
李桂花嫁进顾家这么久,来过过天天有肉,变法吃肉的日,以前怀顾晨时老想以后儿发达了,她靠儿过上老太太享福生活,结果成想到,先在黎周周这儿体验了把。
如今天气冷了,地里头不用忙,家里面吃饭大儿铁蛋会做,衣服攒攒,隔个三四天她回来洗,顾晨还小放大嫂家里了。
她家婆母还挺好。
当初顾兆来找,她男人不愿意她去伺候黎周周,嫌跌份面,还是婆母过来骂了她男人通,还跟她说小晨要是人照顾先放她那边住个月,让她把黎周周照顾好了,小眼给周周添气赌气。
这哪能啊。
李桂花嘴上答应的好,其实刚去黎家过了天荤腥日,屁股就翘起来有点想摆谱拿架,然后就见周周二婶过来了,顿时李桂花就知她不是独份的,周周二婶、周周堂弟,还有那个姓王的阿叔都排队等她撵呢。
每月半两银,是按月拿的。
李桂花就怂了,规矩了,敢再翘了。
其实也怪不了李桂花,这人『性』格成年到如今三十多快四十的人了,知是回事,改又是回事,就是骨头轻,得了厚待容易飘,飘了就张狂拿架,想再进头。
这会到了西坪村,李桂花就瞧见村口王阿叔又拿了豆腐送过来。
这人可真是的,就非得这么凑,巴吗。
李桂花有了危机感,面上笑呵呵和王阿叔聊家常,手上要接豆腐碗说正好顺路她捎回去就成,王阿叔给,说正好找周周说说话,不劳累李桂花了。
于是俩路进了黎家大。
如今十月十了,今个天气暖和,农闲大家都事干,都是各扎堆坐在起做手工活,或者嗑瓜闲聊唠嗑,黎周周家里院之前也爱有人来,不过周周中午要睡午觉,大家都觉不吵闹,个天,就还是散了,各找能聊来的扎堆说。
跟黎周周说不到起。再者,有些人话题中就是黎家,那当然不好当黎周周的面说什么了。不过大家都是夸和酸还有羡慕,主旨就是哪家的大媳『妇』小媳『妇』生娃怀胎这般金贵。
说顾秀忙来忙去的还请了后娘来做饭照顾洗衣裳。
说黎大今个买了肉,明个买了鸡,后天抓了鱼。
说黎家干货果断,灶屋里天天都是肉香,糖水蛋的香。
如今村里家家户户日好过了,攒了三四年的银钱,要粮有粮,要银钱有积蓄,还是农闲时候基本上都吃荤腥补补,可谁家也敢像黎家那般,是天天,顿顿,不落下的荤腥。
这多费钱和柴火啊。
“也不知能怀个啥?肚里这么金贵。”王婶酸了句。
田氏说:“怀啥都是黎家的,人黎大父俩喜欢呗,乐意花钱。”
有些上了年纪能看胎的就说:“周周肚尖尖的,我瞧这胎像个男孩。”
“男孩好啊,黎家可不是有后了。”
王婶:“我看啊不是,倒不是我对黎家有啥不乐意的,就是黎周周那肚是尖尖的,可你背后看,身笨,不是姑娘就是个哥儿。”
“我觉得是男娃娃,要不是男娃,黎家咋能这么费钱?”
“谁说的上来,等个月生了就知了。”
李桂花和王阿叔进了院,日头好,黎周周坐在院里晒太阳,旁边放了个矮,上头簸箩筐里是针线,杏哥儿也在,元元在旁边拿木棍在地上画画。
“周周给娃娃做衣裳呢?”李桂花先应承了句,“小伤了眼。”
“知了岳母,做了会。”
黎周周喜欢天气暖和出来边晒太阳边给未出生的孩做小衣裳,他经验,幸好杏哥儿会,过来和他起做,还把元元出生时的衣裳拿了出来,拆了后跟他比划。
“出生孩皮肤娇嫩,衣服定要先洗。”
黎周周点头,他晓得。
和相分开这三个多月,黎周周已经做了十来件小宝宝的衣裳了,只有做衣裳的时候里平静踏踏实实的很幸福,其他时候,黎周周不想说假话,他想相,尤其是夜里的时候。
“王阿叔坐。”黎周周招呼王阿叔坐歇会。
以前王阿叔是干不完的活,如今也做豆腐营生,可不像以前做完了豆腐还要洗衣做饭包罗所有活,现在小田在平安镇医,屋里王阿叔管了豆腐生意,其他的就交婆母爹忙去。
这会王阿叔也不推辞说还有的忙,过来坐下了,杏哥儿帮忙倒了热水,说:“用红枣泡的,还挺好喝,我家里现在也这么泡水喝。”
“你俩做衣裳呢?”王阿叔接了喝了口,丝丝的枣甜味。
杏哥儿:“我给周周娃娃做件,我家的就不折腾了,现在长得快,做了废料。”他手里那块就是之前舍不得用的妃红团花料。
王阿叔瞧料漂亮,都不敢上手『摸』,他常年做粗活手里都是茧,怕刮花了布料,只是仔细看,说杏哥儿做活细致,缝的真好。
“我是照元元岁大的衣裳缝的,这斜襟领口上我本来打算绣点啥,不过不急,等周周娃娃出来了,要是男孩就绣些竹叶。”杏哥儿也是看黎周周给顾秀怎么绣袍到的。
说到这儿杏哥儿就多说了,王阿叔里识趣也问,总不能问要是姑娘、哥儿呢?也不是说晦气话,而是周周年岁大了,哥儿生怀不容易,黎家招婿就是为了传宗接,第胎最好是个男孩好。
“其实我瞧绣个老虎头也好,男孩活泼健康。”王阿叔说。
杏哥儿笑,“周周做了虎头帽还有虎头鞋,我就不做了。”
黎周周里知两人打哑谜,避讳说肚里宝宝的『性』。
“我想女孩也好,哥儿也好,倒是不拘什么『性』。”黎周周垂头笑的浅浅的『摸』了『摸』肚皮,说:“只要健康就好,的我和相不在意。”
“所以啊,你想绣什么就绣吧。”
杏哥儿:“真的啊?”他知周周不说客套话,估『摸』真这么想,可还是觉得男孩最好,那他绣个竹叶,盼望周周这胎是个男娃娃。
王阿叔听了也往里去,村里人都瞧周周这胎的热闹,因为周周怀的时候吃得好不劳累,背后闲言碎语的酸,要是生个女孩、哥儿,不得笑话死了。
周周还是生个男孩好。
可咋说,生男生女生哥儿这事,他们外人说不顶用,到时候真万生下来不是个男娃娃,周周和黎家肯定要笑话了,王阿叔就想,周周今天这话说出去,黎家不在意,要真是男娃娃那最好,不是了,也提前说过。
等有人买豆腐,王阿叔就点了两句,“周周和顾秀都不在意孩是男孩还是姑娘哥儿,都疼。”
可这话放人耳朵里,那就是知己怀不了男孩先遮丑了。
“现在怀就每天荤腥不断,要是生个哥儿女娃娃还不得后悔死了,花这么多钱白花费了。”
“不是我说,黎周周和他爹都是厚人,顾秀更是琢磨出肥料的法,我里是念好的,可有人瞧热闹啊。”有人努努往黎家方向努努嘴。
能有谁,王婶呗。
“王阿叔今个说这话,估『摸』也是给遮下,黎家要是不想要男娃那就是笑话了。”
“可不是嘛。”
大家伙酸酸等黎周周这胎到底生个啥,稳婆都接过来了,黎大还买了『奶』羊,那羊生了崽崽半个月,正好撞见了,黎大买回来了,连那『奶』羊生的只小羊羔也抱回来了。
李桂花是『操』刀出来,以为今个炖羊,说亲家买亏了,小羊羔两杀了多少肉。黎大赶紧说不是吃的,说:“我听到消息赶紧去拉『奶』羊,这『奶』羊半个月前生了两只,可惜天冷,只崽冻死了活下来,就剩这只小羊羔了,我带走的时候,瞧『奶』羊舍不得崽,干脆起买了回来。”
家里周周怀了马上要生,黎大对这种事里软,瞧『奶』羊与崽分时,跪『舔』羊崽可怜,干脆全买了,就养家里算了。
李桂花想不杀啊,那也是,如今羊崽两肉再养养,养肥了杀了吃。
黎周周抱小羊羔放他里屋,烧炕暖和,小羊羔半个月大,还很小,到了暖和的地方就咩咩『奶』叫,黎周周最近就爱和小羊羔说说话逗玩。
东西坪两村,都等黎周周这胎啥时候生,李桂花则是养羊,琢磨什么时候羊崽长大长肥能杀了,她听人说,小羊羔吃膻味,老的羊她吃过不好吃膻的紧,小的羔还吃过不知啥味。
日天天近了,接来的稳婆和李桂花睡原先黎大那屋的炕上,平安镇的郑钟大夫也过来了,郑钟是孤儿,郑家人抱回去养的,是养。
“咋地连大夫都接过来了?”
“黎家这两年莫不是做营生发达了吧?我还是第次见谁家生孩接大夫过来的,听说还是远路来的。”
这可不得了了,在西坪村又是茶余饭后的话头。
就在天越来越冷时,黎周周发,顾兆先回来了。
这天冷的风吹刮刀似得,那是个傍晚天擦黑,村口远远瞧有骡车影,骡蹄走路哒哒哒的响,路进了村,有人注意到了见是陌生脸,便问找谁。
西坪村现在光景好,到了年关就怕有贼人宵小,所以防的紧。
就见车帘掀开了,天太黑瞧不清,可声音听明白了,就是去考试的顾秀声,说:“是黎家顾兆。”
车夫停,到了黎家大,车还停稳,顾兆迫不及待车里跳下来,往里走,头也不回跟车夫说:“路劳累,天黑了在我家歇晚明日再走,辛苦了……”
话音越来越远。
车夫就见过这样急忙活往家冲的书生郎,可见是真的想家了。
这会黎家吃完饭,锅里烧了热水正准备洗漱歇,李桂花抓了把瓜花生去里屋,她和稳婆睡炕上,喜欢睡前聊会天吃吃瓜,正灶屋出来,就看到长条条的影,吓得声鬼啊叫唤。
黎大早听到院外静,出来瞧,看:“兆儿?”
“爹!”顾兆语速快,“周周呢?生了吗?”
黎大都是懵的,咋这个点就回来了,考了试?可嘴上先紧回:“在里屋刚吃完洗了,这会估『摸』走圈,还生。”
话都说完,人就影了,往里屋钻。
之后的闲事就是黎大安排了,先把外头的车夫迎进来,给安排热水饭食,还有睡觉也挤挤等等。
顾兆进了堂屋,先在炉上搓了搓手烤了烤,他身寒气,就怕过给周周,可里屋里走的黎周周也听见声响,掀起帘出来瞧。
夫夫俩撞了个正脸,两双目在空中遇见了。
黎周周鼻酸,顾兆顾不得身上寒气,先过去,“不哭不哭,我回来了,是我不该放你人的。”
“我不是委屈我己。”黎周周抬手『摸』相脸颊,胡茬扎手,怎么脸颊也少了肉,“相你瘦了,是不是吃好饭,赶路回来的?”
顾兆是赶路,三天考完收卷开了衙,他就往出冲,本来是想赶夜路,可二哥大哥劝说不安全,还是作罢,歇了晚,第二天大早骡车也租好了,这还是要谢两位哥哥帮忙。
他是背包袱上了骡车往家赶,个人连车夫轻省,白日里顾兆在车上吃,中午骡能歇会,夜里借宿客栈或者村里,这样赶来,半个多月就到了西坪村。
顾兆哪里有功夫洗漱刮胡,都不知他现在什么模样。
全惦记周周。
黎周周第眼看到相模样就眼睛发酸想哭,他知相定是急赶回来见他的,所以功夫收拾己。
“周周是嫌我现在胡拉碴丑了吧唧的吧?”顾兆故意玩笑话,为了怕周周难过伤,“我不管,我就是这副模样,也是周周最漂亮的小相,是不是?”
黎周周吸了鼻,还是厚厚的哽咽嗯了声。
“乖不哭,我人事,路上吃喝正常,就是『操』你,幸好赶回来了。”顾兆开过了玩笑正经起来,“周周要是嫌我瘦,之后多给我补补就好了。”
黎周周也是个月见,乍见相这副模样里难过,现在收拾好了情,『操』相吃饭,顾兆就是想让周周转移注意力,老伤神『操』他,于是说了些考试的事。
“切都好,大嫂、张妈还有柳夫郎跟,过去后租了院很清静也方便,饭食都是院里己做的吃,干净营养。”顾兆捡好听的给周周安。
李桂花这会送了热水,说给兆儿下碗面?
“都成,我对付口。”顾兆目光移开周周,他家周周脸圆润了,气『色』也好,变白了,白里透红的,看就知后娘照料的好,便笑回头跟后娘说:“劳烦娘了。”
李桂花打了个哆嗦,顾兆笑就好事,赶紧去灶屋。
“岳母,放些肉和蛋。”黎周周补充。
“知了。”
顾兆洗脸洗漱,黎周周是寸步不离,顾兆也想周周,便边擦洗边说:“朱秀跟我们起住,我们早到了半个多月,事就去客栈和其他书生辩识,还有斗诗的,谁赢了,谁结账。”
“相赢了吗?”
“周周你坏啊,拿话臊我。”
黎周周就抿嘴笑的开,顾兆也笑了起来,过去读书上,顾兆还把他作诗当个笑话讲给周周听,这会说:“严二哥赢的。我们本来不想搞事,你知严二哥这人谦虚低调不爱出风头,可对方欺人太甚,说什么我们校上届挂零,报人数多,全都落榜,不如早早歇了。”
当然人家说话要文绉绉许多。
顾兆在家和周周说话贯如此,随『性』简单,说逗趣。黎周周就听了进去,顾兆这会用刀片剃胡,剃会,间接歇的功夫说:“我们当然不愿意这么说,我先给打了个底,然后就笑话了。”
“相怎么己先打底了?”黎周周知严二哥作诗好,不该先严二哥直接来吗?
顾兆美滋滋说:“我这叫抛砖引玉,我作,哄堂大笑,他们瞧不上我们,那更好啊,大哥做完,对面挑刺也赛了首,我们俩连翻笑话,二哥就算在低调也气不过,不就出面作了首。”
“当时技惊四座鸦雀无声,等过了好半天,有叫好的。”
顾兆回忆起来,当时也算是爽文打脸了,男主角就是严二哥。
“相也是玉,不是砖头。”黎周周护相。
顾兆刮完了胡,凑过去笑撒娇说:“可不是嘛,我是周周香喷喷的相。”
“脸上都皴了。”黎周周疼,进屋拿了己用的香膏出来,挖了指头给相脸上点,顾兆就弯腰凑过去,让周周给他涂匀了。
“这下香了!”黎周周笑说。
顾兆也笑了,急换衣裳,先吃了面。后娘做了大碗,卧荷包蛋,还放了肉片,都是瘦肉多,还有酸菜,十分开胃。
“车夫用了?跟我起回来的。”
“爹安排好了,早吃上了。”
两人太久见,还分过这么久,如今顾兆吃个饭也和黎周周粘,两人贴的近,李桂花瞧了都臊的慌,进里屋躲去了,等要用热水灶屋有,让己忙去吧。
稳婆坐在炕上吃瓜,笑呵呵说:“我说对了吧,顾秀能急忙赶回来,人家小两口说不完的话,你放了面就过来,还不听我的。”
“成了早早歇,你瞧黎大都不往正屋来,有啥话等小两口说完了解了想,明日再说吧。”
顾兆己洗漱完,换了干净里衣,屋里烧炕,他和周周钻窝里,就跪坐在旁边,小翼翼拿耳朵贴周周肚。
这么高,里面真的有个小宝宝。
是他和周周的小宝宝。
“我出去的日,宝宝听不听话?你身体怎么样?”
“切都好,岳母做饭好吃,也会变花样来,屋里早早烧了炕很暖和,我听相的,每天吃完饭歇会在走走……”
两口是说不完的话,贴在起,顾兆发现周周腿脚有些浮肿,便去外头打了热水用巾擦过,然后给捏捏,黎周周靠在上,笑的眉眼弯弯的。
“我知你说实话,怀孕顶个大肚怎么会不累。”
黎周周便说:“考试也辛苦,回来赶路定也受了不少罪。”
“倒也有。”
“那我也有切都好。”
顾兆便丢了巾过去闹老婆,亲亲老婆脸颊,“我们周周厉害了,什么都知了。其实累也有,不过大体上是好的,再说再累也不及你,这些话就不提了。”
“我也是。”黎周周靠相,“我在家里有爹还有岳母照顾,无聊了还有杏哥儿王阿叔二婶村里人来找我聊天说话,就是想你。”
顾兆偏头亲了亲周周额头,他也是,考试前要抓紧时间读书巩固,夜里睡前特想周周思念周周,考完试了回来路上就不成了,他老怕赶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