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歇着就是了,怀着孕呢,这些烦事哪里能烦扰你?”
“还不过四个月,奶奶,就让我和你一处吧。”
将平儿拉着坐在了榻上,王熙凤笑道,“有探春,我已经轻松了许多。”
因着平儿有孕,又是正经的姨娘了,王熙凤便没了往日的打趣,连着小蹄子这样的话也少了。
“姑娘终归是要嫁出去的,奶奶也要寻摸他人,以后才轻松点儿。”
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她有了这个孩子,自然不能再碰什么管家之事儿了,这是个体统。
本就和平儿亲近,屋里也就她们两人,况且如今和以往也不同了,她有儿子傍身了,王熙凤也没藏话:
“也不是所有姑娘都要嫁出去的,潇湘馆那个不就可以留下吗?
二爷也说了,既用了人家的东西,要不然还东西,要不然留住她,成了自己人,这都是说定的。
等她再有两年及笄了,这事儿也就提上日程了,老太太疼爱她,那什么体己也都是她的……”
说到这里,王熙凤又叹了口气,“这都是说定的,可薛家……,可惜了宝钗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小姑娘都是要脸面的,可她为了薛家……
平儿也叹了口气,“可惜,府里居然没有再合适的。”
……
王熙凤都知晓的事儿,薛姨妈怎会不知晓,眼见女儿年龄大了,可这金玉良缘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她坐着坐着就忍不住掉下泪来。
原想着府里这次没了人,可没想到凤儿居然被留在了家中,难道这就是宝钗的命吗?
想着这些,她帕子紧了紧,挡路的人除不掉,难不成宝钗这些年都是个笑话了?姐姐她太不中用了。
如此铩羽而归,失了体面又失了名声,薛家该怎么办?
等不及她陷入情绪中太长时间,贾府的人又都回来了,一月时间已过,众人也是忙将歇起来,贾母更是服了半月的药。
贾琏到底年轻,虽然累些可也撑得住,见凤姐看着账本面色忧愁,便知晓怎么回事儿了。
元妃省亲后,贾家填了太多的银子了,如今虽然还没到穷途末路,可已经转圜不开了。
“这几年天灾不少,填不平账本也是常理。”再有,人人都往自己跟前搂,公中自然紧缺的很。
说完,贾琏抿了抿唇,他终于知道他还要做什么了,难不成是给公中添些银子?这可真是出人出力又出钱呀!
“可我是管家的,如今家里进来的少出去的多,要不是宫中再不来讨要什么了,空缺更大。
咱们这样的人家,有的事儿不能多省俭,要不外人笑话,老太太,太太也受委屈,连着下人也抱怨我刻薄。”
“知晓你的为难,我之前帮了那石呆子将他的那些宝贝讨要回去了,他还赠了我好东西,本来是给咱们孩子留的。
既然家中如今困难,我便将那东西发卖出去吧!”
想起这个,王熙凤一下知晓了,“可是又是琉璃?之前大老爷跟前,你就是用琉璃扇子换的那些玉呀湘竹的扇子!”
“是这个,我亲自取过来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