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颜手执白子,陷入困局。父亲不愧是大将,棋随其人,造势磅礴,来势汹汹,她只能勉强抵挡的同时,另辟蹊径。
“父亲,这位陈侍郎,您熟悉吗?”
“在朝中接触甚少,只知他祖籍为金陵人士,家中有两子一女,为人尚可,只是过于圆滑在位多年,无功无过……”
“金陵?”
“对,怎么了?”
徐知颜狡黠一笑,开始逆转局势,大杀四方,令徐定安措手不及。
末了,徐定安朗笑直言:“这招活棋之路,真是令为父始料未及。”
徐知颜走到案桌前,将狼毫笔沾了墨,思索片刻便开始写。
她写好呈到父亲面前,徐定安看后,频频点头。
徐定安将张伯唤来,把信交到他手上:“找个人将这封信送到礼部侍郎赵大人府上,记住,不要被人发现了。”
赵府。
赵蒙邱正在与太子商议户部尚书一事的去处,两人正愁时,赵府管家呈上一封信。
“殿下,老爷,这是方才有人交到门房的。”
赵蒙邱接过信封,这只是普通的信纸,上面写着“赵大人亲启”。
容翊坐下抿了一口茶:“打开来看看。”
信中只写了一行字:陈琅,金陵人氏,赋税。
容翊只看一眼,便福至心灵。
赵蒙邱大喜,是了,他们只顾着陈列岑献的功绩,以此来证明他比陈琅更适合这个位置,却忘了他二人之间,谁上位之后,对皇帝而言更好。
或者说是谁更有利于对皇帝所看重的利益。
金陵富庶,每年所缴纳的赋税几乎是全国之最,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由于陈琅入京都九年,众人渐渐淡忘他的出身。若陈琅得了户部尚书一职,必定会减轻金陵赋税,这是皇帝不乐见的。
当日,赵蒙邱便将此事誊写成帖,呈上御书房。
次日,皇帝下令,着岑献为新任户部尚书。
这个消息传回时,徐知颜正与凝冬挽秋在院中浇花。
她心下安然,总算能为他做一件事了。
雪菲阁。
徐知菲扶着赵姨娘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赵氏喝下嬷嬷端上来的药,苦涩不已。
“这些日子,我病痛缠身,倒是连累了你一直操劳左右。”这是她生产时落下的病根,时日一久,发作得频繁,如若不然,当初她还能为老爷再生一个儿子的,也不至于沦落到今日,国公府无人能继,她们母女二人如今无人可依。
徐知菲摇头:“娘,您要尽快好起来。”
“我的亲事不能交给大房糟蹋了。”
赵氏怜惜地看着女儿,姿貌上乘,琴棋书画也是无一不通,她的女儿值得更好的郎君,不能像她这样,为人妾室,受主母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