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武王毫不客气,选了个位置便稳稳坐下。
容随牧觉着有些奇怪,难道是徐家人经历上次的围府之后,对这些已经习惯了?他们脸上尽是从容,丝毫不见慌张,除了方才在门口拦着的府兵。
徐定安将茶盏重重放下,脸色微沉:“王爷两次扰我徐府,上次念在我们曾为同袍之谊上,我没有计较,哪想这次王爷又是来势汹汹,若王爷查不出个所以然,徐府的人身损失与这些器具的损坏怎么算呢?”
靖武王略略回想昨夜看到的那些书信内容,忍不住嗤笑,死到临头,还想着讨价还价:“如果国公府时冤枉的,那这些损失自然是由本王担着。”
“就这样?”徐定安微讶。
“不然呢?”
“王爷的失察之罪和诬陷罪怎么算?”
“若真是本王冤枉了徐家,本王会向圣上奏请降爵。”他说完,做了个拱手行礼的姿势。
容随牧隐隐觉着不对劲,正想阻止时,父王已经说出来了。
“好!有王爷这句话,徐某便放心了。”
几人坐在客厅里等,半个时辰后,负责搜查的士兵一一前来回禀:“王爷,没有搜到。”
靖武王与容随牧闻言脸色一变。
容随牧身后的士兵也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徐知颜很快便捕捉到了那人的异常,虽然他有意将脸抹黑了些,可那个轮廓眉眼,分明就是宋怀愉。
巧得很,两世抄家,宋怀愉都在。
徐知颜此时淡淡出声:“你们可搜清楚了?再仔细搜一下吧?”
她今早还特地吩咐挽秋将屋中的贵重东西都放在明面上,有人一碰便能掉的那种。那些东西都旧了,也该换一批新的了。
徐知菲心脏漏跳几下,不可能,她分明说得很清楚,东西就在书房的棋盘下,那么显眼的地方,怎么可能搜不到呢。
难道是父亲将东西转移了?
她抬眼看到靖武王手里的书信,微微松了一口气,幸好她做了两手准备,即便书房里的东西搜不出来,那些书信也能将徐家毁了。
她不是什么一昧只知守在后宅的傻子,皇上对徐家忌惮已久,只差一个契机,她便亲手将这个契机送到刽子手的手上。
徐定安微微一笑:“王爷,证据呢?”
靖武王正欲将手上的信件甩出时,门口响起一声尖细的通报声:“太子驾到——”
太子带着三位皇子走进来。
徐定安连忙起身迎接,整个屋子里的人跪倒一片。
太子上前将徐定安扶起:“免礼。”随后又走到徐老夫人面前,将老人家扶到椅子前坐下。
靖武王看着太子的举动,眉心紧拧。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靖武王,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太子,昨夜有人到刑部举报,徐国公府勾结外邦,卖国求荣。臣不敢耽搁,这便带着人前来查证?”
容辞看向徐知颜,发现对方很镇定,心也微微安定。
太子站在上首,凝眸道:“竟有此事,将举报之人带上来,当堂审问一下吧。”
靖武王向部下点头示意。
两名士兵出去将人带上来。
徐定振与徐知焕被推搡出来时,嘴里还在念念:“不是都将东西都给你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