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转过身,有些沉重道:“咱们还是走吧,不看了。”
徐知颜摇了摇头。
她今天非看不可,有种微妙的直觉在吸引着她。
“你先回到马车上等我,我看一眼就回。”
徐知颜说完便松开李婉的手。
正打算往里走时,手又被握住,李婉继续拉着她往前面挤去:“我是怕你不敢看,就你这处处谦让的小身板,什么时候才能挤进去啊。”
看热闹是真是人们的天性啊。
她们刚挤到前面时,心里的恐惧也散得差不多了。
官差们守在四周,仵作和顺天府的大人在正围着一具泡得涨白的女尸在讨论什么。
徐知颜定睛一看,女尸脸上果然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那身纱衣有些眼熟。
应当是在哪里见过的。
这时,一个妇人冲到守卫的官差面前,待看清躺在地上的女子之后,吓得腿一软,哭喊起来:“霜儿,霜儿……”
那妇人一边哭一边想冲进去。
“那是我女儿,官爷,求您让我进去吧。”
徐知颜听到这声霜儿时,如遭雷击,微愣在原地。
霜儿,不就是昨天在街上拦了容辞的那个女子吗。
昨天还是活生生的俏皮女子,今天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徐知颜也有些腿软,抓着李婉的手也陡然收紧。
“颜儿,你怎么了?”李婉察觉到她的异常,连忙回头问候。
“走走走,咱们先回去。”
李婉以为徐知颜是被吓到了,不敢再拉着她多看。
回到马车上后,徐知颜这才将昨日发生的事说给李婉听。
一旁的夭夭听到那人是被扎了一刀,推到河里后,面色一白。
李婉惊讶:“这么巧?”
将李婉送回之后,回府的路上,徐知颜一直在思考霜儿的事。
她忽然抬头对挽秋说:“明日拿些银两,交给霜儿的母亲吧。”
“是,小姐。”
顺天府和大理寺的人都插手了,凶手应该很快就落网了。
平川王府。
徐知菲坐在软塌上,姿态魅惑。
宋怀愉端正坐在桌前,眉宇间是无法掩饰的嫌弃:“我们的婚约早在你被赶出徐家那一日便解除了,你还来这做什么?”
徐知菲也不急着答话,只是在认真打量屋内的摆设,在那个小霉屋里待久了,突然回到这种精致的大屋子,很是怀念啊。
“怀愉哥哥,你当真无情啊!”
宋怀愉听到这声怀愉哥哥鸡皮疙瘩直冒,从前她都是喊世子或是宋二公子。
不知为何,这声怀愉哥哥从徐知菲的嘴里说出来,宋怀愉竟然觉得毫不违和,仿佛徐知菲已经这么称呼他很久了。
宋怀愉端起茶盏:“你对我又有几分真情呢?”
“我与怀愉哥哥也是有过婚约的人,菲儿落难,你如今就视而不见吗?”
说到这个,宋怀愉气从中来。
那日查抄徐家,他也去了,还是他带着徐定振父子去见的靖武王。
后来事败,害得他失去了靖武王和南王的信任。
此时他没有半分好脸色:“要不是你想的馊主意……算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今早滚出这里,若是你认个错,我还能赏你十两银子,你也能衣食无忧一段时日了。”